('司慎言继续道:“我知道有人刻意想引咱们过来,第一时间让紫元带人来探,但是……这必经之地没有暗哨,”他舔了舔嘴唇,“山上也没人。”“会不会是琉也提及的二堂的人?”满月问道,“尊主……紫元确实没问题吗?”司慎言一愣,即刻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是二堂不知道,但紫元可以信任。”二人同时陷入沉默。既然紫元确实可靠,那么这般结果,原因有二:一是对方不需要在场,就能达到目的;二是还有紫元没发现的地方。既然捋不出头绪,就只能见招拆招。满月半依在窗边,看着半碗茶水出神,全没防备,突然余光见黑影一晃,回神时杯子已经被司慎言接过去了。司阁主嘴角勾出点笑意,看茶杯里还半浮着的小花:“香吗?”满月心思还没转过来,也不知他是问茶还是花,只是顺着道:“唔……没什么太重的味道。”司慎言挑起眉毛,无言的表达了质疑。随手把杯子放一边,手掠过满月耳侧,去够窗外的花:“是吗……”说着,捻了两朵紫薇细嗅,放在嘴里。极近的距离,司慎言展臂的动作让满月心思一顿,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对方的情趣,还来不及应对,那人就凑上来贴在他唇边轻声道:“不香吗?你再尝尝。”沁香的浅吻,比什么话都好用,瞬间驱散了一天的阴霾。满月将手笼在司慎言的腰侧,微合的眸子染出笑意。司慎言舌尖擎着花朵,扫过心上人的上颌,换回他心上人一阵令人悸动的战栗。浅尝辄止也让二人乱了气息,满月笑看着司慎言:“确实比刚才香。”对方在他耳边,得意又腻歪歪的轻轻笑出声。正待再吻上去,那臭脸的小二送饭来了。不合时宜。让满月多少有点自绊自脚的一言难尽。二人饭后闲聊几句。纪满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别扭说开。结果,整日骑马乏累已经挂了相,司慎言大约是看出来了,没再招他,又如和尚念经一般讲述与陈庭的闲杂小事,催眠效果奇佳。满月半倚在床头,出师未捷,自己先睡着了。司慎言听他呼吸沉下来,悄悄帮他掩好被子,吹熄了烛火,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躺下。但他太高了,脚悬空在床榻外面,索性翻身,真作一副屈膝侧卧的美人姿势。透过窗外花影,正好能看见天上满月皎洁。他天马行空又放恣的想:何时能揽明月入怀,一枕春风。第二天一早,一夜安睡的“明月”不知道司慎言文艺又流氓的心思,睡醒觉得精神不错,再看见店小二歪着脖子的模样,心情也很不错了。二人还有正事,用过早点不多耽误,刚出房门,就听见一楼吵吵起来了。有人提息丹田,说话声特别大。那人很年轻,衣着打扮比满月二人不知江湖了多少倍:“本公子只问你如何进山去,你要么不说,要么痛痛快快说,从昨日开始,摆一副死了妈/的哭丧脸,给谁看呢!”这显然是在说店小二。那小二丝毫不怯,上下打量年轻人:“我说公子,装模作样的,我见得多了。您拿这么重的剑,拔得出来吗,舞得动吗?”他歪着脖子依旧没好气,不用仰头,就看见满月和司慎言从二楼下来,“呦呵,对了,您看这二位,虽然跟您了是同一路的,但好歹知道自己斤两,本来就不是江湖人,装什么翘屁股鹌鹑、大尾巴狼?削尖了脑袋往血雨腥风里面钻,嫌命太长?您跟阎王爷打个商量,匀我几年呀。”其实平心而论,小二的话里不乏好意,但他说话太噎人了。果然,好话不会好好说,总有吃亏的时候。就见那被他塞怼的年轻人,眉毛一立……他的佩剑工艺精巧,带着绷簧,他在锁扣处一按,利刃自己崩脱开剑鞘,长剑陡然拔长,往前一送。且不论功夫高低,起码人家会。小二登时给吓傻了,冰冷的刃口贴着他的发髻划过。眨眼的功夫,发髻就削散了。小二吓得抱着脑袋在地上发抖:“小人打眼了,原来是真侠士!侠士饶命!”满月看得直摇头:这小二能活到现在,其实算是命大了。他一边想,一边往外走,与那年轻人擦肩而过。那年轻人不再理小二,自来熟地问道:“二位也要上山吗,相请不如偶遇,结伴同行如何?”他这会儿说话收敛了刚才的大嗓门,文绉绉的跟念戏文似的,纪满月尚没答,司慎言就直接道:“不必。”纪满月轻笑出声,与司慎言先后跨出门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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