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他,拇指温柔的摩挲着满月的手背。纪满月反手回握住对方,道:“钟岳仙知道咱俩的身份。”司慎言偏头, 淡淡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个有心事?”纪满月挑眉道:“这么淡定?早就知道了?”司慎言勾起抹淡笑:“从金瞳长老见面就想要我的命开始,我就隐约觉得不对, 后来着人去细查了查。”二人说着话,步入一条小径, 拐了个弯,进入山峦怀抱的山谷, 眼前的荒沙碎石中居然冒出一小片绿洲。秋已渐深,绿草依然不见黄——是一片天然的绒毯间, 开满了紫白相间的小花。绒毯中间嵌着一湾泉水, 颜色碧透很难见, 那是洁净如蓝绿彩宝的清透。这山坳,自然形成一片生态环,还能看见有蝴蝶在草间芊翩。微风吹过,山花烂漫, 琉璃漾皱。“有这样的地方。”满月赞叹。“探路的时候发现的, ”司慎言搂着满月在湖边坐下, “我最近查了很多人的底。”满月觉得司慎言的手不如刚才暖和了,撑开披风,把两个人都罩进来:“怎么说?”“钟岳仙和杜泽成,性子都有变化。”一句话,满月明白了什么——司慎言确实在做他擅长的事情。满月回想自己,穿进游戏,就一直在和原本的人物设定做抗争,“死而复生”之后,他彻底赢了,但在那之前,改变就已经有迹可循,比如血月曾经日日穿红衣,他自己则能不穿就不穿。但这些细小的习惯变化,若不是刨祖坟似的去查,很难查到。“杜泽成也是?”满月道。司慎言浓黑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晶亮:“八成是,还在查。他吃饭的口味曾一度骤变,正常而言,人若是没有病变,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果然诸般变化,都是雁过留影。山坳里温暖如春,干烈的西北风吹不进来。二人裹着斗篷,片刻就暖了,甚至有些热。日头已经悄然落下,月亮在山边露出个头,满月直接往后一仰,躺在松软的草地上,把右手枕在脑后,扬起左手好像要去够天上的弯月。司慎言没说话,抱着膝盖坐在一旁,侧头看他。满月丈量比划片刻没意思了,随手捻下一朵紫色小花,顶在鼻尖上,让没什么香味的清新气透进鼻腔。可待不多久,他觉得总想去看那花朵,要斗眼,便向上吹口气。小花被他吹的掀起来,打了个旋,正落在头发上。司慎言无声的笑了,贴着他侧卧下,左手撑着头,近在咫尺的看他。满月道:“这游戏里的感情让我觉得恍惚。”司慎言卷着满月官服前襟的绣带,捻在指尖绕着,声音柔下来:“刚才就觉得你有心事,到底怎么了?”满月垂着眼帘,会说话的眼睛里藏了一言难尽的情绪,他道:“金瑞公公好像是为了皇上,才变成现在这模样。”司慎言静静的听,那是一段陈年往事。皇上登基前,金瑞公公就是皇上的侍卫。待到圣上登基,江南闹灾,当时地方官层层贪腐,赈灾的银两一直发不下去。皇上派了两任钦差前去,都被当地的流寇截杀。眼看事情要演变成动荡朝纲的灾乱,熙王殿下御前请命,亲自南下平患。可前脚到江南,后脚就被人出卖行踪,又被流寇劫持。匪首与江南本地官员早就沆瀣一气,官员自觉事情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必死无疑,得知熙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就以人做要挟,要求江南圈地自政。皇上亲自扮作和谈言官,由金瑞护着深入匪窝,想与丰年里应外合,剿灭匪患。眼看成功,有人认出了皇上。金瑞只得只身护着皇上和熙王,杀出重围,被人用淬毒的钢刀自肩膀斜削断送一条手臂。后来命捡回来了,却因中毒,脸色变得铁青吓人,这才变成每日抹三斤妆粉的模样,可能是觉得白脸总归比青脸好。司慎言听他说完,伸手在他睫毛上轻轻的刷,问道:“金瑞公公情深重义,你听了心里难受了?”满月被他刷得睁不开眼,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才得以抬起眼睛看他:“我总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什么,细想又说不上来,感觉很怪。”司慎言这回真的领会不到对方敏感的神经卡在哪里,皱眉道:“反正最近要查的人多,你觉得不妥,我一并去查了来。”纪满月听他冒出这么句,眉头轻轻跳动一下,而后突然就笑了:“这算假公济私吗?”司慎言见周边的青草绿茸茸的,描着满月脸颊身形的轮廓,青草可爱,人更可爱。他拢着满月的手,摸到对方腕子上还一直带着自己给的珠串,心里踏实又开心,拉起那手亲了亲:“咱俩不是一直公私不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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