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去研究宋闻棠。丁灵当然不会作死告诉容玖真相。她留在祠堂,帮大夫收拣药材,使大锅熬药。第二日一早惦记阮无骞没饭吃,一大早赶去督军住处。到门口被面生的净军堵住,“未经准许不得入内。”“阮继余在哪?”“怎敢直呼余都统名姓?”净军挺胸凸肚,“速速离开。”“跟他说我姓丁,之前也是住这的。”“余都统说了,尤其是姓丁的。”丁灵后知后觉自己当真惹恼了阮无骞,不得入内这种待遇司于是上黑名单了。气忿忿回祠堂——谁稀罕去,正好不用做饭。容玖虽然没闹明白宋闻棠好转的原因,宋闻棠却肉眼可见地一天好似一天,第五天完全清醒,除了久病之下虚弱,旁的已经没什么。雷公镇康复的人慢慢多起来,荒城一样的街道慢慢恢复人气,因为给钱,祠堂人手也充足起来。丁灵本可以回去,左右无事,仍旧留下帮忙。这一日一大早便天色晦暗,近午时淅淅沥沥下起雨。已是深秋,雨一落冷得邪门。丁灵困在此处纯属偶然,吴老太便带她去相熟的裁缝铺子寻棉袄子,连着裹毛裙子。二人从铺子里回来。刚进门便见容玖转着圈地骂人,摔盆摔碗地发作。吴老太忙问,“神医怎么了?”“什么神医?”容玖冷笑,“我就是一个拣药的,连个坐堂大夫都不算——药方的事做不了主,算什么大夫?”丁灵听这话有意思,“谁不让你开方么?”“改一下都不行。”容玖跳着脚骂,“人家不让。”“谁?”“还能有谁?奉旨钦差,一字千钧。”“你是说——阮督军?”容玖翻一个白眼,一言不发。丁灵奇道,“他为什么干涉药方?”又问,“你为什么要改方子?”“总要试一试——”容玖道,“宋闻棠吃的并不是先时的方子,他既然能康复,说明另有道路治病,我研究了他康复前的饮食药物,便——”“那我觉得还是不要改了。”丁灵一语打断,顶着容九锅底一样的脸色道,“督军大人见识非凡,人家这么定,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容玖大怒,“他都不听我说话,怎么就知道我改方子就没道理?我看他才好没道理。”“他怎么说?”“打发一个看门的就把我打发了——说什么督军有令,不许任何人入内。”“想是督军军务繁忙,不见外人也是有的。”容玖冷笑,“我每日禀报疫病情状,哪一日不见?说声改方子,连人都不给我见。”丁灵心中一动,“你说每日禀报?”“是。”“督军近来可有甚么异常处?”“什么异常?”容玖苦思冥想半日,“昨日没见人,隔窗说的话。”“平日里你也是隔着窗子说的话吗?”“怎可能?”容玖语意倨傲,“我是九千岁亲自请来的贵客。”丁灵低着头琢磨一时,“走,我们去看看他。”“你什么意思——”容玖说着也变了脸色,“你是说阮督军不见人……竟也染疫吗?”“看一眼好放心。”丁灵说一句“阿太帮我煎药”,拉着容玖一同出去。因为下雨,刚近饭时天色便已经黑透。两个人顶风冒雨赶过去,刚到门口便被守卫净军阻拦,好不容易等到阮继余走出来,丁灵道,“劳烦余都统通报,我二人求见督军。”阮继余道,“督军不见任何人。”目光从他二人面上慢慢掠过,“尤其是你们二位。容玖,督军命我同你说——要改方子,命你师祖亲自来说。”“我师祖没了十三年了——”容玖勃然大怒,“他是不是故意的?”“余都统——”丁灵问,“你昨日可见过你家督军?”阮继余一滞。丁灵便知自己猜对,“我有事求见,你容我进去,一则我的事有了着落,二则我替你看着督军安好也,你好放心,我二人两相便利,为何不肯?”阮继余微微迟疑,“那你等等。”又向容玖道,“你就不必等了——督军早有tຊ严令。”便自走了。容玖气得跳脚,不管丁灵怎么劝都不肯留,甩着袖子回去了。阮继余很快走回来,“督军问姑娘有什么事?”“我有要紧事——”丁灵眼珠子一转,“不能叫任何人传话,我要自己同督军说。”阮继余犹豫半日,“跟我来。”引着丁灵到内院,里头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人影都不见一个。阮继余立在窗下回禀,“丁小姐来了。”向丁灵点头示意,自己走了。阮无骞在内问,“你有什么事?”“有事——”丁灵道,“我可以进去说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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