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之时,我若运气坏,可能会高烧低烧上个十天十夜然后活活烧死,也可能运气好,一下子就暴毙了,也有可能幸运女神空降,我会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有些后遗症。总之是生是死,是福是祸,这种事很难说的。现在我之所以这么生龙活虎,大概是两种毒已经在发生作用,催发了我的全部血气和精力。但只是暂时的效果。梁挽听完,几乎整张脸煞白到底,之前所积攒的所有自信、镇定,甚至是在我身边的放松与愉悦,都已转换成了浓郁的愧疚与悲哀。他只是咬牙狠叹,几乎不敢看我。我却像是和他换了个位置,有些平静甚至是柔和地看向他,道:“你是个很出色的手刀大夫,你开刀的过程没有一步做错,哪怕是罗神医本人,都未必能比你下刀更准、更精确。”“可偏偏过程全对,也能让结果差之千里。”“若旧伤无毒,或只一种毒,你就确实是救了我。可偏偏有两种互相纠缠在一起相互平衡的毒,一点救就成了无数错。”我越说下去,他越是脸色惨白到五官冰凉,四肢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我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你再大几岁,和罗神医多学习个几年,应该就能看出这微妙差别。”“我让一处疮疤烂在那儿,自然是因为烂在那儿有烂在那儿的好处,随便去动它,必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失去过什么,你对救人这事儿似乎过于执着和强势了,为何你很怕失去我这个敌人?”“反正,你对伤势产生了误判。”“然后,你对形势也有了误判。”“你想让我在你身边松弛下来,我就给了你这松弛。你就没想过我是有意贴在你身上放松,是让你也放松警惕的么?”“误判伤势,救人就成了害人,误判形势,救人就成了害己!”其实我说得是狠,但未必结果有这么狠。毕竟过去三年,毒量已经不如当初那么明显,我未必就会暴毙,也未必会有很强的反应,一切都是未知的。我故意把事情说得百般严重、毫无希望,就是想当头棒喝,让还年轻锐气的他,从这事儿里得到一个教训。但是这个教训的效果似乎过于好了。我这一句句一字字如刀子一般砸过去。像昏天黑地里猛烈砸在人心头的一番震动。砸到最后,梁挽似已放弃一切希望,只面目悲哀地看向我。“一命还一命,我在你面前咬舌自尽,请你放过我的朋友。”啊?这么快?我森冷道:“先别急着死,我得先处理一下你的朋友。”梁挽一愣,道:“怎么处理?”我手中短剑一动,瞬间三道青光闪过!李漾的手臂上多了个口子,祝渊的后背多了个口子,秋碎荷的肩头多了个口子,三人顿时血流如注!梁挽眼中闪动着鲜活的惊愤:“小关,这事儿与他们无关!”我冷眼看着他:“有关的,你要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流血!”三人顿时对我咒骂不停,我还看得到李漾锁骨上那颗新长出来的小痣,和祝渊脸颊旁边的小痣,以及秋碎荷脖颈后边的小痣,正在颤抖不休。就连梁挽脸上的悲哀,也化作了腾腾的怒火。“李漾是在你虚弱的时候想杀你,可祝渊和秋碎荷并未在你虚弱的时候出手,你怎能趁他们无法反抗之时……”我冷笑道:“你怎知我不会对没有反抗之人出手,你根本就还没认识我啊。”说到没认识这句话,梁挽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只一瞬间,他的脸色瞬间退到了面无表情的冷静和锋锐。就好像所有的情绪,再度被他重新封锁了起来。“也许我确实不曾认识过你,但我刚刚护住了你十多次。”我笑道:“所以呢?”“这十多次的相护,够不够换这三个人的命?”我想了想,道:“很抱歉,你还是要看他们流血的。”说完,我竟然又在三人的伤口上捅了一捅,口子继续扩大!鲜血依然在流!李漾几乎是虚弱而愤怒道:“你别求他了,让我们血流干净,也好让你看清楚这个恶魔的真面目!”祝渊也咬牙道:“梁公子别求他!别让这小人得逞!”秋碎荷也怒道:“是我瞎眼看错了这小魔头,我居然还向他道谢过!”梁挽以一双积雪般冷澈见底的锐眼盯我。不是悲哀无奈,不是谦和愧疚,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锋锐到几乎尖利、极为凌厉且富有攻击性的眼神看着我。毫不怀疑的是,他此刻已对我彻底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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