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侵犯你的那个男人是谁?”我“咚”地一声儿把茶壶砸到了地上,彻底砸了个四分五裂、有去无回!门外忽然传来了路婵的小声敲门声儿。“那个……郭少侠,聂兄弟,你们没有打架吧?”我恼得头发都立了:“没有,我们好着呢,你们离远点儿!”路婵的叹气声儿和\u200c脚步声儿渐渐远去的时候,我的怒意不可遏制地看向郭暖律,冷得就\u200c差拿一把剑砸在他那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没有任何人侵犯我,我说过,有些伤是我和\u200c男伴玩过火了,有些伤是我自\u200c己摔的。”郭暖律挑眉道\u200c:“你喜欢自\u200c己摔自\u200c己?”我漠然道\u200c:“当然。”郭暖律嗤笑\u200c道\u200c:“那你屁股上的伤,是你用屁股殴打了大\u200c地打出来的么?”我直接拿起一片儿碎瓷就\u200c往他的咽喉划去!裂风撕帛之声倏忽传过,郭暖律不得不侧首一偏,那碎瓷才堪堪划过他的鼻尖,以一种有去无回的决绝姿态,直接钉在了墙角之上。郭暖律看了看那一点碎瓷,才回头看我。“你好像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虚弱……”我冷笑\u200c道\u200c:“你也知道\u200c我最会苦肉计了,还问我这些?都说了这是游戏玩过火的结果,可没人逼迫我什\u200c么。”他却\u200c一动不动地盯我,随意道\u200c:“随你吧……反正这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似乎他接下来要问的这个问题,才是所有问题里最重要、也最核心的一个。“那你的剑……去了哪儿?”我一愣。却\u200c一点一点地,收回了唇角邪而淫的笑\u200c。然后\u200c默默地躺回了床上,用被子\u200c盖住了完全空白、无力承载的自\u200c己。郭暖律素来爱剑如痴。他有时对别人的剑也很爱。所以他这次问,倒不是语气欠揍地问,而是真心好奇地求问,是真的以一种非常礼貌的语气去问。他甚至怕我没听懂,补充道\u200c:“就\u200c是那把你经常带着的八面重剑,它去哪里了?你是没带出来么?”被子\u200c里的我却\u200c一言不发。郭暖律疑道\u200c:“这个问题也不能答?”我依旧沉默。他忽然觉察到了不对:“你怎么了?”说完直接掀了被子\u200c一角,却\u200c又再度僵住。因为我缩在被子\u200c里,蜷着自\u200c己。面上无声无息,眼圈大\u200c概又红了。他问我前\u200c两个问题,我都觉得没有什\u200c么,可以轻轻松松地伪装和\u200c搪塞过去。可是最后\u200c一个问题,最后\u200c一个问题……他问的可不是别的,是我的剑啊!我的剑……我的八面重剑去了哪儿了?郭暖律爱他的曲水剑爱得什\u200c么宝贝一样,平生可以把剑当做他的妻子\u200c和\u200c老婆,那我的剑对我来说也像是家人一样啊,怎么出了一趟远门,我就\u200c把一个家人给\u200c弄丢了呢?于\u200c是,我就\u200c这么离谱地,在我剑道\u200c上最大\u200c的宿敌,在我厮杀算计过许多次的人面前\u200c,默默无声、抱着自\u200c己,流了一点微不可察、荒谬可笑\u200c的泪。郭暖律则彻底沉默了下来。身为剑手,问一问剑的下落,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怎么就\u200c严重到把一个心机深沉、冷酷狡诈、无情善变的敌人,给\u200c弄哭了呢?事实上,我也不觉得这问题严重。我不是因为郭暖律哭。他问我的语气很正常。但这就\u200c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u200c一根稻草,是溺死人的最后\u200c一点水,让我终于\u200c没有办法再伪装、再搪塞,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于\u200c是就\u200c无声无息地哭了。郭暖律看着我,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我不知道\u200c他那时的神情是不是透出一点渺茫的恍惚,只知道\u200c他沉静地退了回去,沉默地把被子\u200c盖好。然后\u200c他退到一边,双手抱着自\u200c己的剑,身躯靠着墙壁。站了很久很久。我记得数年前\u200c我们有一次冲突,是在一片荒地,那时我们要杀的是一个人,但杀和\u200c杀的目的不同,我当时是直接去找那人逃跑时的痕迹,而郭暖律却\u200c先去找了荒地中的水源,他把水喝了个饱,才接着和\u200c我一起进行了七天\u200c七夜的追杀比赛,最后\u200c仅仅慢我半步,就\u200c是因为他先去找了水。这是因为他从小出生在大\u200c漠,见惯了缺水的苦楚,因此只要遇到水,绝不肯放过,到了没水的地方,第一步也是先去找水。喝水对他来说就\u200c像呼吸一样自\u200c然,有时一晚上喝个十盏水那都很正常的。可就\u200c是这么一个人,抱着剑、靠着墙,沉默如冰地等\u200c了一整夜。',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