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秋一个没留神,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胯.下马匹将他摔了下来。身上摔的淤青,微微一动便发疼。李南淮给他处理脚伤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抽脚,疼的嘶了一声。李南淮动作轻盈,微微抬头,“太子哥哥别怕,臣带你回去。”先皇只有这一个儿子,将来又是要继承大统的,一见这情形,立马拍案而起,呵斥道:“玉衡,你告诉朕,太子身边的侍卫都去哪了?”李南淮与皇室再亲近,也不过是青甘王留在帝京的质子。先帝当年为了让青甘十四州归服,还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气,人人都知道,青甘王虽面上归顺,但实际上如何都能明白。他当初归顺不过是因为天灾导致国库贫穷,粮食颗粒无收,百姓贫寒,而邻国又都是强国,这才不得已。北明一向包容,便给了救济。谁能保证青甘王不会在休养生息之后反水呢?既然无法保证,便只能将自己的独子留在帝京,若是安安稳稳的,自然无事,若是不安稳,李南淮的安稳也无可保证了。今日李南淮遣走了北明太子身边的侍卫,又将人独子带到了深林之中,难免引起猜忌。他从先皇的脸上便能看出来,自己做出格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关系着远在边疆的李氏一族,李南淮急忙下跪,“是臣失察,没有保护好太子,是臣的错……”李南淮此刻在龙颜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自己不能分辨分毫,不知下一刻迎来的是什么。话未说完,便见谢熠秋急忙起身跪过来,“父皇,是儿臣觉得他们太吵了,容易吓跑猎物,才不让他们跟着。此事与玉衡无关。”情窦初开时候遇见了年少的雏鹰被围困在帝京之中,本该风姿绰约,恣意策马,如今却是跪在中原皇帝脚下。谢熠秋知道,一身傲骨的李南淮,有时候也需要他的保护。先帝神情微妙地瞧了一眼李南淮,道:“既然如此,那便是他们侍候太子不周了,总该要受到教训,一人挨上五十宫鞭,自行去领罚。”李南淮神情漠然,提着的心如冰一样僵住。好在,谢熠秋身无大碍,他也算是松了口气。后来时光,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旁人看是兄弟情深,堪比手足,他们自己看来却不是那样。十几年相互扶持,相互爱戴。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梦中场景一去不复返,唯留一人空守床笫。谢熠秋被一声雷鸣惊醒,正欲唤人进来,却见角落处蹲着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流畅的侧颜展现在他面前,长睫微动,舌尖时不时舔唇。谢熠秋怔然,“玉衡?”顾濯一个没留神,险些摔倒,梦中的汉满全席突然破灭,猛一睁眼,才见这泛着微弱烛光的皇帝寝殿。他心里叹口气,伸了伸懒腰,心说:“大下雨天的坐在地上休息,伺候这个狗皇帝,谁懂啊……”“怎么是你?!”身后的谢熠秋突然道,“朕没有传唤你,你竟私闯朕的寝殿!”顾濯愣住了,什么叫私闯寝殿?!他可是冒雨前来,现下身上还是湿的,如今竟被倒打一耙?可是这位可是皇帝,纵使他有万千冤屈,也得憋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顾濯立马笑脸相迎,赔罪,道:“世子殿下说陛下叫臣来,臣便来了。只是现在看来,陛下似乎并未唤臣?难不成是臣听错了……或是殿下说错了?”顾濯虽然不知道这个狗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泼脏水的功夫他还是有的,大不了就把脏水泼到李南淮身上嘛。只见昏暗处谢熠秋的面色难看,道:“你倒是听他的话,他说什么你便听什么。顾濯,你是裴总管举荐来的……你说朕该不该信你的话?”“信不信臣,是陛下的事。臣只管忠心,直言不讳,若来日陛下看厌了臣这张脸,刀架颈侧,臣也自甘砍下这无用的头颅,奉与陛下。”“曲意逢迎,好啊。你若觉得因为自己一张脸便能骗了朕,哄的朕团团转,朕便任由你骗。今日你拿旁人做掩护,朕便信了你。你想守在这里,那你便守着吧。”谢熠秋对他没有丝毫的好脸色,好像是他自己上赶着找上门的似的,但方才谢熠秋刚看到他时似乎有点惊异的目光似乎就有点耐人寻味了……顾濯不多想这个,立马恭敬道:“谢陛下成全臣侍奉之心。”闻言,谢熠秋漫不经心地倚靠在榻上,眼神示意他点了灯,殿里瞬间亮堂起来,只是与外面的夜雨相衬,还是显得殿中有几分寂静。谢熠秋揉了揉额,道:“即便是有侍奉之心,你又如何有侍奉之力?还是你在等着朕来服侍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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