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还真的被这个掌事送到了狱中,他趁着递食盒的时候一把塞在了何父的衣袖里。待他走了,狱卒也走了,何洪才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展开了纸条,却在看到这上面字迹的时候愣住了,随即便大惊,连忙背过身将这纸条吞到了肚子里:“哥?”何家的二老爷瞧着他神色不对忙问了一句,何洪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一家人都察觉了不对,何洪不敢声张,直等到了晚上,狱卒都睡了的时候才敢趁躺下的时候和父亲还有二弟说了今日收到小穗的信。“真是小穗的信?”“爹,我自己的女儿的字我还能不认得吗?她信中说已经脱困,不日便有贵人召见。”在知道女儿脱困之后何洪的眼眶都红了一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了万掌事,又是如何脱困的,何家的老太爷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脑子却不糊涂:“小穗深陷那等地方想要脱困不容易,我们何家一家老小都已经被按到了案板上,也没有什么再值得他人惦记的,此人若真将小穗救出那等地方,又辗转找到万掌事说明手段不俗,我想应不是吴清越的人,难道是朝廷来人了?”何洪也一直在思索这个事儿,听到这话言语有些不削的愤懑:“朝廷年年都巡盐,但是哪一次不是一群憋肚子的猪,再一个个肠满流油地回去。”何家老太爷思及从前也叹了口气,却还是觉得此事不对:“若是要银子,何家如今已经倒了,自是不会找到我们家,找到我们唯有一个可能。”他看向了大儿子,何洪的目光也是一闪,他们经商多年和这些个官老爷打交道的次数不下几百次:“爹,若真是为了我们手里的东西,恐怕就真的要赌一次了。”何家一家老小都为了这一张纸条寝食难安,又怕这是再一次的陷阱,又怕错过这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御书房中,李崇看着宋离的信,唇角的弧度微微翘起,他们家宋督主不是个很会哄人的人,他知道这落在纸面上的话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全部甜言蜜语了。只是这甜言蜜语之后就是成年人不得不面对的人间烟火了,而这人间烟火好悬没有把他从椅子上烫起来,这盐官和盐商之间的水深的超过了他的想象,操纵盐引的价格来清洗市场上的盐商,将这市场上的盐商都成了手自己操控的傀儡。李崇想想就觉得心底发寒,而且谁能保证这些盐商的后面只有一个吴清越和当地的盐官?京城这些高官有没有参与?有没有收受贿赂?这都是说不好的,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若真的要清查便要翻了一船的人。而宋离无疑是这个风暴的中心,他立刻起身到了地图前,眼睛盯紧淮州的位置,攥紧了拳头,浙安总督吴清越在任上已经八年,两淮一带自都是受他的控制,他必定对宋离极为防备,不行,得找个机会让吴清越到京城来:“朕的万寿节是不是快到了?”李崇的生日要比他晚上一个月,应该就在七月,张冲立刻躬身开口:“是,陛下还有二十三天便是万寿节了,今日礼部的大人还在外候着,一连两日您都未曾召见。”李崇的御书房最常出现的就是吏部,户部,兵部的人,如今冶炼司成立,又多加了一个工部,这礼部自春闱结束后便不怎么受陛下重视,主要是李崇对一些面子工程的庆典实在是不精通也不感兴趣:“去,叫阎安亭先进来。”这些日子因着春猎的关系李崇和阎安亭的关系近了不少,阎安亭刚进来他就冲人招了招手,阎安亭只得过去,还不等行礼,就见陛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凑上来和他耳语了几句,说完他看向了这位表哥:“听明白了吗?”让他一会儿和礼部的人说陛下此次万寿节是亲政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务必要重视,这显示重视的方式便是各地的总督都要入京朝贺,他这几日也看的出来李崇并非那等重视庆典的人,恐怕召各地总督入京才是目的,他点点头:“明白了。”礼部的几个老大人进来,就见陛下颇为和颜悦色地坐在上面,他们赶紧将礼部议定的流程递了上去,李崇看了一眼,他其实最讨厌和礼部的人打交道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礼部的官员上折子根本不会化繁就简,而是说的要多繁琐就有多繁琐。还有那些罗里吧嗦他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各种仪典的名字,此刻他的御用翻译宋督主已经去了江南,他只能装作能看懂的样子看了一遍然后就将这折子递给了阎安亭:“陛下,臣以为此次万寿节是陛下亲政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不光是京官,地方官员也当来京朝贺,思及陛下体谅地方官员工作繁重,所以臣觉得各地总督来京朝贺是应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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