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岭的工作于他而言至关重要,重要到,可以以婚姻为让步。而她偏偏,触及了他的底线。她默然许久,忽然在这一刻理解了她的母亲。曾经她总是为各种事同秋父吵架,秋疏桐不解,她便同她说:“婚姻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简单,许多事在他看来很简单,可对我来说就是极为复杂,极度纠结。他不能同我站在一个立场,无法设身处地地替我着想,我就会十分生气。可你还太年轻,未曾经历过婚姻,无法理解我的心情。”秋疏桐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理解了。“我觉得你误会了……”她这么说着,看起来像是要解释什么,思索了会儿,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索性放弃。温砚岭下意识地垂眸看她,耐心地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下文,无所谓地移开视线。他没有再说出什么刺人的话,面色也渐渐恢复了冷清,拿起桌上的手机,淡淡开口:“我先走了。”他走得很快,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果断,走到大门时,却突然回过头来,接着眸子一顿。要温砚岭说,池零露是真的很适合当演员,光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很有戏。她的眼睛很大,仿佛时刻都盛着光,只不过此刻眼神很淡,里头好似蓄了一汪茫然和惆怅。温砚岭一走,秋疏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她盯着桌上的早餐,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才慢慢地掏出手机。温砚岭刚将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置于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他以为是医院的消息,划开屏幕却看到是池零露的信息,接连发来两条——池零露:【不知道妳的工作紧急,并非有意耽误妳时间。】是在解释她早上的行为,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繁体字吧……温砚岭不自觉皱了皱眉。紧跟着的下一条是——【适才无礼,万望海涵。】言辞真切,得体自然,看起来十分真诚。温砚岭垂眸看着微信界面,手指悬于键盘上未动。在这两条消息的上方,他们最近的聊天记录停在两个月前,还是池零露发的,又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通知。池零露:【在我不拍戏的时间里,你必须搬来我家住。】很符合她风格的命令语气,一点儿都不带商量的。温砚岭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池零露,无礼、野蛮、任性,从不会为别人着想,也不会为他人改变。他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眼睛眨了眨,心想:自己可真不是她的对手,刚刚差点就被她的眼睛给迷惑了,不知道她又在演哪出戏。“一大早就盯着手机,这么忙?”厉词安手里握着一杯咖啡,微抿了口,将驾驶座的车门带上,朝温砚岭走来。“那是谁?”“池零露。”“哟呵,果然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时刻都得接受查岗。不像我们这种单身狗,总是无人问津,我可真羡慕你啊。”温砚岭:“......”知道他在说风凉话,温砚岭非常果断地转过身,接着头也不回地朝医院大门走,一点儿都不想再搭理他。城市另一边的秋疏桐,在发出消息后便一直紧盯手机屏幕。由于她的手机亮度太过刺目,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调节,只能尽可能地不去看它。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她又将屏幕摁亮,打开微信界面确认。消息始终停留在她发送的那两条,没有任何回复。秋疏桐忍不住抿了抿唇,认真检查了一番自己发送的内容以及语气,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温砚岭迟迟没有给予回应。她不停地打开、摁灭屏幕,反反复复,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人生的头几年,由于年纪过小,许多事都似过往云烟,未曾往脑子里过。再大一些,便开始混迹影片公司。之后又去求学深造,日子向来过得顺遂,在那个时代也算是金贵。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灾难如洪流般席卷她的生活,将一切击溃,她从未体会过苦难,也不懂寄人篱下、同人道歉的滋味。她做不好道歉这种事,也不明白自己错在哪。秋疏桐不敢再去打扰他,又或许是强烈的自尊心制止了她再去挽回什么。一股微妙的情绪忽然袭上心头,像是委屈,又像是酸涩。她干笑一声,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拿起桌上的刀叉,开始用餐。一顿早饭吃得稀里胡涂又无滋无味,刘嫂过来收拾餐桌时,见她始终盯着手机屏幕,好心问道:“怎么了,零露?”秋疏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当刘嫂收拾完厨房出来,却见她仍然端坐于餐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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