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擦黑时,那两亩地的杂草几乎都被料理干净了。*“乔珍珍——”乔珍珍听见有人在喊她,一回身,就看见了正往这边来的宋桂花,忙招手道:“桂花姐,我在这!”宋桂花松了口气:“这么晚了,你咋还不回去?我还以为你又摔沟里了!”乔珍珍苦着张脸:“我活还没干完。”宋桂花沿着小路往上走,还未到乔珍珍跟前,就看见一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男人身姿颀长挺拔,挑着水,走得又快又稳,一眨眼的工夫,就快消失于菜地紧邻的松树林中。因为天色昏暗,她没看清楚人,问:“那是谁?”乔珍珍回头时,只隐约看到男人离去的身影,她暗自嘀咕道:“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宋桂花吃惊:“你认识啊?”“他就是贺景行,来帮我的。”乔珍珍向宋桂花诉苦道,“你不知道,我之前拔草时,出现了一条好大的蜈蚣!幸亏他从这路过,帮我把蜈蚣给打死了,这活也是他帮我干的。”宋桂花看向菜地,杂草都被整齐地推在地里。她去把它们都搬了上来,朝乔珍珍道:“这些草要放到田埂上晒两天,再用火烧。”乔珍珍点头,心里还觉得后怕:“今天要没有他,我肯定要被活活吓死!”“你别忘了,他成分不好。”宋桂花冷不丁说道。乔珍珍愣了一瞬,才反驳道:“是他爹被定性成坏分子,又不关他的事。况且……他和他妹妹人都很好,经常帮助我,我觉得他爹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人。”乔珍珍话里话外都是对坏分子一家的维护,这在当下,是惊世骇俗的。只是因她人长得漂亮,平日性子又跳脱,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也并不出奇。饶是如此,宋桂花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被乔珍珍给说懵了。乔珍珍拉住宋桂花的胳膊,语气渐缓:“桂花姐,他救过我的命,而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他了……”宋桂花想着老贺头这些年一直挺安分守己的,虽说是坏分子,但她还真没见过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乔珍珍几次得了他们家的帮助,为他们说话,也在情理之中。宋桂花点头答应,乔珍珍立马就高兴了。只是这个话题到底敏感,两人很快就另外起了话茬。而在不远处的松树林中,贺景行攥紧手中的棉质手套,他的耳力极好,将乔珍珍刚刚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他想起妹妹前两天说过的话。“他们都不跟我玩,只有珍珍姐和我说话。她从来不嫌弃我,给我好吃的,还帮我编花环!”说到这里,她很沮丧:“石头他们也都很喜欢她,她笑起来可漂亮了。我们每天都抢着帮她干活,可我太小了,总是抢不过他们。”贺景行当时不明白,现在却有些懂了。拥有那样一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睛,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人心软。她若是肯再说些好听的话,立马就会哄得人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做了。*乔珍珍回来得晚,匆匆解决完晚饭后,赶忙去澡堂洗澡。她今天在地里忙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全身上下都是臭的。明明手臂都酸得抬不动了,还坚持着把头发也给洗了。从澡堂出来后,其他知青都已经上炕,只是还未睡觉,在聊队里的事。乔珍珍在桌前擦头发,宿舍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乔玉兰打着手电筒进来,正好和乔珍珍打了个照面。自从上次她当众向乔珍珍道歉后,她每天早出晚归,两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极少碰面,难得的相安无事。此时看到乔珍珍,乔玉兰没想到短短几日,她脸上的伤口就已经大好。结的痂都已脱落,只留下一些颜色浅淡的疤。而在昏暗的烛光下,她脸上那一点点的痕迹也完全看不见了,反倒更加显露出她五官的优越之处。饶是身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乔珍珍就那么轻巧地随便一坐,便清绝脱俗,把所有人都衬成了陪衬。乔玉兰心中嫉恨不已,她从乔珍珍这里获得的气运,全都换成了美貌值。她也确实白了,气质也变好了,可只要乔珍珍脸上的伤一好,照旧能将她比下去!乔玉兰正泄气时,郑丽丽突然问她:“玉兰,你这几天去哪了?”乔玉兰立马瞄了一眼又开始照起了镜子的乔珍珍,想到周河,她自觉扳回了一城:“我跟周组长在商量下次开会学习的事情。”周河是知青们的组长,农闲时的政治学习,主要由他来负责。乔珍珍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去给周河献殷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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