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梵有些诧异,“完全消散了?”苍修回答:“反正我闻不到。”以他的嗅觉都闻不到,那和消散也没什么区别。重梵想了想,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不是狐族。”苍修很想问她是哪族兽人,很想问她到底来自哪里,甚至想一次探清她身上那些数不尽的谜团。但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嗯”了一声。重梵问他:“没别的要问?”苍修的声音从斗篷下响起:“没有了。”明知道问多了会让她为难,还问那么多干什么。重梵眼尾上挑,“那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她还以为他有很多问题等着解答,没想到二十二岁的小狼王能如此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苍修点头,“嗯。”这些东西应该很珍贵,她愿意用在他身上就很好了,证明她真的拿他当玩伴。作为玩伴,他也应该遵守约定,不看不说,替她保密。苍修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劝说自己,但类似幼年被抛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陌生又熟悉。“你找到自己的族人就要离开吗?”苍修突然问她。重梵手上的动作一顿,良久之后,她开口回答:“看情况。”被他一提,重梵想起来,她确实有段时间没查看连接进度了。不过系统连接上基地卫星之后,这么重要的事情会直接给她弹提示框,她会第一时间知道的。苍修对这个问题表现得有点执着,又问她:“看情况是指看什么情况?”重梵回答:“我的部落很远,没有那么容易回去,族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我。”“沙库隆提过的那个白虎祭司,是来找你的族人吗?”苍修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显然在他心里埋了很久。重梵乍一听还愣了会儿,随后才想起沙库隆和白虎祭司是哪两号人物。想了想,她认真回答:“我得见过才知道,他很有可能是我的族人,但不是来找我的,是和我一样流落到这里的。”苍修再次沉默,无力感笼罩全身。麻蟾兽人眼光很高,能让他们大力夸赞的人,绝对很强。两个这么强的族人流落在外,她们的部落到底在哪里,才会找不到她们?那么远的部落,真的存在于这片大陆吗?看苍修安安静静,坐着一动不动,没再开口说话。重梵也没有主动搭话,坐在旁边剪裁兽皮,为他缝好一只简易袖套。“给你戴个兽皮手套,能盖住伤口,还能保暖,这些天记得别用右手干活。”重梵把简易袖套套在他右臂上,那只袖套就像一只加宽加长的袜子,把苍修的手和小臂全部套进去。“有什么不舒服的过来找我,别自己拆。”重梵边说边把袖套的绳缠绕在他大臂和肩膀上。“嗯,知道了。”苍修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到重梵身上散发的温热,还有她的头发在他上臂和肩颈处拂过的酥痒。他记得她是黑发,乌黑发亮,没有一点杂色。化人形时,发色能达到这样的种族不多。苍修脑子里思绪混乱,直到重梵摘下他头顶那件斗篷,昏暗的光照亮他的视野,他才回过神来。马车里一切照旧,只有一层层兽皮堆叠,和他刚上来的时候完全一样。“听说伍赫也伤得很重,我去看看。”重梵说完,苍修开口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行。”重梵掀开兽皮,跳下马车,回头朝苍修伸出手,“下来吧,小狼王。”苍修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刚伸出去一点,又触电般收回,收拢手指,看看她的手。看重梵的神色,再三确认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又缓缓伸出手,把左手放在重梵手上。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看你脚下,小心点,别踩空。”重梵提醒他。“好。”苍修没有她扶的时候挺还能耐,折了一只胳膊也能爬上爬下。现在猛地有人悉心照料,他反而有些茫然。重梵扶他下车之后就收回了手,往伤员那边走去。苍修跟在她身边,脑子乱得像浆糊。——伤员那边,别人都是蹭伤撞伤砸伤摔伤,淤青肿紫满片红,身上敷着锯齿兔部落之前送的一些清凉消肿的草药。只有伍赫的画风格外不同,从左肩到大臂划开一道二十公分长的口子,用兽皮绷带绑紧伤口,失血失到脸色苍白还能和其余人聊天搭话。重梵看到他都得说句佩服。“你这命是真硬。”伍赫嬉皮笑脸,回她:“这算什么,拿兽皮条绑紧,伤口里的肉过几天就能长得粘在一起。还好现在不是夏天,不然伤口溃烂,那些烂掉的肉还要用骨刀刮掉,想想都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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