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装点整座相府,在白雪映衬下,这红色显得格外亮眼。相府的喧闹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天光渐暗,暮色昏沉。锣鼓队伍一路敲敲打打,正红的喜轿从馆驿抬到相府大门,嫁妆箱子跟在后面蜿蜒一路。宰相府二少夫人,到了。……翌日清晨。拓跋歆前一天傍晚刚进宰相府,第二天早上人还在梦里,就被丫鬟叫醒去给公婆请安奉茶。在房沁儿院子里,一套复杂繁琐的请安流程走下来,虽然房沁儿丝毫不曾为难于她,但拓跋歆还是累得够呛。就在这时,萧鸿让萧平南陪她去送送拓跋使臣,她才恍然记起她两位哥哥今早就要返程回部落了。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初为人妇的拓跋歆,第一次感受到胸口传来的酸涩滋味。偏偏在房沁儿院子里,看着处处迁就她的萧鸿和房沁儿,拓跋歆哭也哭不得,只能朝萧鸿道过谢,又急忙赶去馆驿。去的路上,不止萧平南陪着她,萧望舒也和她们一道过去的。毕竟拓跋云骁是她的义兄,她哪有不送的道理?“你若想哭便哭会儿,约莫还有两刻钟的路程才到馆驿。”萧望舒坐在马车里,给她递去一块帕子。拓跋歆接过帕子捂住脸,小声抽噎。王兄们不走时,她对这场婚礼百般憧憬,昨日完婚时也确实欣喜激动。可今早突然听到两位王兄要回去了,她心里顿时空了一块,像是没了依靠似的。“望舒……以后、我就只有你和平南了。”拓跋歆此刻才真正理解,拓跋吉晖当时为何苦口婆心劝她,让她做好准备。原来王兄们一走,她在这偌大的京师城,真的就没有家了。“歆姐姐,我是你们义妹,我身体里流着云骁哥哥的血,流着拓跋家的血。你既然在我身边,我必然尽力护你周全。”萧望舒不疾不徐的轻缓语调,却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拓跋歆一把抱住她,趴在她肩上呜咽许久。直到马车快行驶到馆驿,萧望舒才开口提醒她擦擦眼泪。——馆驿里,拓跋使臣的行装已经收拾齐整。拓跋吉晖和拓跋云骁坐在屋里喝茶,桌上的瓜子壳堆得挺高,显然他们两人等了有一会儿。见拓跋歆回来送他们,拓跋云骁先打趣着:“啧啧,我看看谁家小花猫哭花了脸。”“三弟!”拓跋吉晖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哇呜……二王兄!”拓跋歆一头砸进拓跋吉晖怀里,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平南和萧望舒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朝拓跋吉晖兄弟俩微微颔首,然后一起离开屋子,给他们兄妹三人带上了门。两人在院子里等了约莫两刻钟,没有等到拓跋吉晖他们推门出来,倒是等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表哥表姐?”萧望舒显然对出现在这里的房怀瑾和房绮罗有些诧异。房绮罗绞着帕子,小声解释:“大家毕竟一起经历过刺杀,二王子还救过我一命,我想来送送他们。”萧望舒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书中,拓跋吉晖之所以一再向萧鸿请婚,要娶房绮罗,其实除去喜爱房绮罗的容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时房府已经开始为房绮罗相看夫婿。他再不求娶,房绮罗便是他人之妇。再之后,由于原主对拓跋贫瘠之地的言辞羞辱,拓跋三兄妹对京师高门女子都无甚好感,拓跋吉晖和房绮罗的联姻也作罢了。不过她进入这书中异世界之后,似乎打乱了许多事情的节奏。原本应该急于为房绮罗相看夫婿的房府长辈,时至今日还很平静,现在也没有要催促房绮罗成婚的意思。拓跋吉晖对房绮罗似仍有好感,但始终未曾开口请婚。而且之前对联姻抵死抗拒的房绮罗,似乎也对拓跋吉晖生出了些许别样的情愫。太乱了。书中剧情已经崩盘,罢了,且走且看吧。“萧统领,表妹,你们怎么不进去?”房怀瑾看向屋门。萧平南答着:“歆儿和她两位兄长有些体己话要说,我们在外等会儿吧,给她们些时间。”“应该的。”房怀瑾点了点头,又看向萧望舒,问她,“表妹手心的伤可好些了?”萧望舒回过神来,看向他,笑道:“差不多好全了,有劳表哥记挂。”“和自家表哥还如此客气?”房怀瑾笑着反问她。前段时间还以为她真要去拓跋部落联姻,为了避嫌,他只好和她拉开距离,尽量不去见她。知道她不必去联姻之后,他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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