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黑云压城般,盖满了天空。空气中的血腥味被利箭的气流驱散。有人大喊:“躲避。”而他被压在马下无法动身,他拼了命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他看着乌压压的箭矢,猛然抓起地上的剑。他握着剑的手不停颤抖,脑子里浮现出了父亲,母亲,哥哥,姐姐的面孔。他不断说着对不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在生与死之间,他想用手里的剑斩断自己被压在马下的腿。这样他会保住一条命,可代价是失去一条腿。可他还是很犹豫,自己变成了残废……他接受不了了。刹那间,一道身影扑了过来。有人大声着他的名字。“赢试。”赢试猛然醒了,屋外赢文挑着灯轻拍他的房门。赢文的声音不大,但赢试几乎是立马就醒。他受不了了一点动静,常年在军营里,连睡觉都是提心吊胆。“试儿,饭好了。”“来了。”赢试摸了把自己的额头,一片冷汗。他回想起梦中的场景,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腿。“姬沅。”晚饭上,赢试才再次见到祁绕,他长高了不少,此刻已经比姐姐高出半个头。两人相对而坐,赢文在中间,见两人都不动筷子。想着主动缓和气氛,她为两人添了菜。主动问起祁绕还记得赢试吗?祁绕回道:“阿姊,我自然记得。”赢文嫁与祁绕时刚及笄,那时的祁绕也才九岁,比赢试还小上一岁。先王膝下只有三子,祁禹与祁雍一母同胞。而祁绕是婢女所出,生母又早亡。他九岁时先王病重,有意给他赐婚。可祁绕无权无势,先王先是给他赐了爵位,又为他招募妻子。四周诸侯都是明眼人,知道先王不过是想给祁绕找个靠山。祁绕出生低贱,年岁又小。即便九岁承爵,也不过是稚嫩幼子。没有侯爵愿意牺牲一个嫡女来扶持这个乳臭未干毫无继位可能的孩子。但是,胤州赢氏答应了,并且主动接下了旨意。他们用一州嫡长女去嫁一个年仅九岁毫无继位可能的孩子。这场意味深长的联姻的背后,没有人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连赢试也不知。祁绕九岁在先王的旨意下与赢文完婚,婚后他与赢文住在宣阳侯府,一切由赢文打理。他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一直唤着赢文阿姊阿姊,到如今也没改过来。赢文也由着他。祁绕稍长大些后也会闯祸,赢文就如长辈般训斥他。总之,赢文如妻如师般照顾他长大。他说以后自己保护赢文。赢文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宠笑着回:“我只求你稳重些。”祁绕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对于稳重这个词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就飞了出来。眼下祈雨大典在即,他时常奔波在宫中。重阳殿刺客刚被压下,王宫内简直忙的焦头烂额。他今日得了闲,难得回来一趟。“阿姊,到时大典上,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这次大典表姐担任通天祭司,与陛下一同出席。”祁绕神色飞扬,孜孜不倦的描述着宫内为了大典忙上忙下的乐子。“王姬殿下也会出席?”赢文今日才得了王姬殿下的东西,听闻她要担任通天祭司,不爱热闹的她,竟也好奇那大典究竟是何等壮观。………………“赢试,你过来。”白敬掀起营帐的帘子,神色凝重的唤住他。赢试一言不发,转身跟着进了营帐。帐内烛光黄暖,避去了外面的狂风。哐当一声,白敬将一枚梅花银簪扔在案上。那簪子在烛光下下泛着银光,赢试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记得我们那日去邙山路上遇到的土坑吗?”见赢试点头,白敬继续道:“那日我下了马,翻看了坑中白骨。在白骨附近发现了这枚簪子,当时只觉得这簪子别致又有些眼熟,便带了回来。”白敬侧过身坐下,“但我思来想去也记不起这簪子在哪见过,直到今天我和你去了宣阳侯府。”赢试听的一头雾水: “这簪子来自宣阳侯府?”“不是,这簪子本是一对,我在宣阳侯府发现了另一支簪子。”白敬缓缓道:“这簪子,来自宫里。”“宫里?”如果真是来自宫里,那么那具白骨八成不是什么普通人,又为何会死在邙山下。“这簪子来自南宫。”“你说什么?”赢试僵硬地转过头,他半张脸沉寂在黑暗里,另半张脸被灯火照的通明。瞳孔里闪过慌张的异色,他喉咙发干,哑着嗓子问:“来自王姬宫里?”白敬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大,一时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先拉着他坐下,将一切缓缓道来。营帐里,两道身影窃窃私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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