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不出抉择。风水双神的故事,她听过一些。那两位至亲至疏的夫妻,到死也没能白头,但风水从此再未分开过。天地钟鸣间,游天祭司跳着祭天舞,铃声再度摇曳。他们在人群后相视,风穿过二人,赢试弓腰为她提起裙摆。在万众的注目下,天地祭司一前一后离开。祭天阁中,赢试趴在窗前看着那依旧在举行的大典。他脸上的凤翅有些花了,姜环披着袍子睡在长椅上。恍惚间,他觉得姜环抽搐了一下。一道含糊的声音响起。赢试轻轻伏在椅前,听她含糊道。“忘了?什么忘了?”赢试反问着她。姜环没醒,呼吸渐渐平缓。赢试没再问,反而是盯着她的唇,眸中倒映她的睡颜。终于,他似猫儿般挪动身子,手臂撑着椅背。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姜环的脸颊上。睡着的人没动。赢试又试着去吻她的额头,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姜环。深吻之后,他又垂下头眷恋的看着姜环的脸庞。“阿环,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后悔没能早些认识你。”那天,他自顾自说了很多话,把憋在心里埋藏多年的话,好的,坏的,高兴的,难过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最后,他说:“你总是懂我,你就像会读心术一样。看得出我的窘迫不安,看得出我患得患失。为什么呢?”“因为,你也和我一样吗?”他自言自语时,姜环已经醒了。因为,你也和我一眼吗?因为,他们就是一样的。赢试自幼怯懦,眷恋父母。可是父母将精力与爱更多给予两位兄长,等到大哥独立后,父亲却去世了。年幼的他只有母亲了,他更加想要守在母亲身边,却被大哥与母亲送离家乡。本不该离开的他,被母亲代替二哥送了出来。他反驳过,拒绝过。可是母亲哄着他,告诉赢试要去王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赢试倔强道:“可是我只想和母亲待在一起。”母亲愣了愣,眼眶罕见的湿润了。她憋住眼泪继续哄着他:“等到试儿长大,就可以和母亲待在一起了。”年幼的赢试哭着反驳:“母亲为什么不让二哥入都,难道不应该是二哥吗?”“你二哥他体弱多病,王都从军艰险……”话未说完,便被赢试打断,他哭着问:“可是你一直都在陪二哥,你为什么不陪陪我。”明明是一母同胞,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我?我也想要躺在母亲的臂弯里,我也想被父亲高高举起。“试儿乖,母亲会去看你的。”母亲将他塞入马车。在滚滚车轮的前进中,他看到胤州城倒退的影子。他看见母亲靠在大哥臂弯里哭,他好想问:母亲……为什么从来不给予我正大光明的爱呢?路途遥远颠簸,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经历什么。马车里,哭干眼泪的他心里是难受的。他在想自己会死在王都吗?一个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想到自己会是怎么死的了。他胆小,不善言辞。没有白敬的爽朗,没有魏括的强势,更没有姬沅的心善。刚入王都时,魏括会来找他麻烦,嘲笑他像个女子似的。姬沅有时也会撇下他,独自离开。白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叙旧。唯独他,没有亲人来探望他。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在最迷茫的年纪想过死。可他是胆小鬼,更不甘就这么离开了亲人。于是他开始适应了军营的生活。十二岁上阵杀敌,十四岁位列东洲骑,十七岁单骑救王帅。他靠着自己,把自己从泥泞里拖出来。直到遇见了一个会对自己说话,一颦一笑都是对着自己的姑娘。她古灵精怪,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真面目。她关心自己的一举一动,想说的话从不憋着。她为自己换洗伤口,她会主动要求自己,或许,她是把自己当成依靠吧。如此,赢试想着,她需要自己。那种感觉慢慢变了质,他的眼神时时刻刻盯在她的身上,他喜欢她提出奇怪的要求,喜欢看她假装生气的脸,所以当她告诉告诉自己名字的寓意时。赢试知道真假,可因为是她说的,他愿意相信,是她为自己的名字赋予寓意。风水二神的婚服化作祭服穿在他们身上时,他便已想过拜堂成亲的事了。一道睥睨天下时,他确定。他心里是有姜环的,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当初王军入都,大街相遇一瞥。早已暗示着这份感情的萌芽,是他愚昧,时至今日才回觉。姜环身子一抖,哽咽呜呼,一滴泪水流下。她没睁眼,温热的触感覆上她的脸颊,食指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赢试轻伏她的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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