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注意到岑水儿的表情变化,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是不是很好吃。”岑水儿点头,将眼里漫上的一点酸涩同嘴里甜滋滋的柿饼一同咽下。“好吃。”夏清满足的和岑水儿坐在一起:“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岑水儿家里还有不少从山上摘回来的野柿子,软的来不及吃,要是能做成柿饼能放许久,软软的,就算奶奶牙口不好,切成小块也能慢慢吃。夏清从第一步开始,仔仔细细地教岑水儿柿饼的做法,连一些细微的步骤都认认真真说明。岑水儿也听得认真,并不觉得夏清说的繁琐,他是干惯农活的,其实说个大概他也能摸索着做出来。但他很喜欢夏清和他说话的感觉,平常家里太过冷清,奶奶不会和他说太多,时常是他自已一个人待着。有时他会觉得家里实在是太静了,静的让他有些害怕。只是,这些他都埋在心里,独自受着,挨着。第33章 啊,有人吗,救命啊!林煦炎挑了两张大的兔皮毛,他知道岑水儿的性子,没说直接送,一张只收了十文。岑水儿心里感激,两张兔皮毛厚实软和,一瞧就知道是上好的,最大的一张省着点都够做两条兔毛围脖,要是去铺子里买少说也要三四十文一条。两小哥儿谈天,林煦炎一个汉子杵在一旁不太好,继续拾掇刚才没弄完的鸡圈,还得把柴火都劈成小段,到时直接抱到厨房用就成。等岑水儿走后,夏清到后院找林煦炎,有人和他一起聊天说话,夏清的笑一直都没有落下过。林家所有人对夏清很好,但免不了在意从小困在心里的执念。从前他除了阿爹再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周围的邻居虽不会当着他阿爹的面说他什么不是,但说的人多了,阿爹保护得再好,也有被戳破的一天。常被关在家里,夏清也想有人能陪他一起玩,听着院子外头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嬉戏玩闹,终是忍不住打开院门朝着那群小孩跑去。有些孩子的恶意是毫无缘由的,家里大人又常说他们村子有个傻子,让他们不要和他玩,免得染上病,自已也傻了。夏清脸上的笑都还没落下,一团硬邦邦的篱笆都头砸下,落在他肩头,登时火辣辣的疼。“别过来,你个傻子。”“我们才不要和你一起玩。”“滚开!看他那个样子,丑死了,怪不得是傻子。”孩子们用最天真无邪的语调说着他们都不甚懂的恶毒话。泥巴团、小石子通通朝夏清丢来。有什么东西落进夏清眼睛里,刺刺的,辣辣的,他无措地抓着袖子。眼睛疼、肩膀疼,连心也有些疼。他想着阿爹和他说过,外面的小朋友只是不认识他,定然是刚才他没有来的及介绍自已,依旧笑着朝前走了一步。对面的小孩们却像瞧见洪水猛兽,哄闹一声:“傻子来了!”所有人一溜烟儿都跑了。独留小小的夏清一个人呆愣愣站在原地。被阿爹抱回家的夏清,小脸灰扑扑、睫毛湿漉漉挂着满脸泪痕,却依旧笑着。“以后阿清可以自已玩。”夏清的遭遇,林煦炎不知,但他知道夏清现在开心得笑容收都收不住。他低头亲了亲夏清的额头:“水哥儿走了。”“嗯嗯。”夏清乐颠颠地点头:“阿水还让我去家里玩,我可以去吗。”“你想去便去。”林煦炎不可能将夏清拘在家里一辈子,他该有自已能说的上话的人,岑水儿他是比较放心的,不会对夏清怎么着:“什么时候想去了,叫我或是娘送你过去。”“好。”——冬日没多少可做的事,妇人夫郎照看家里,汉子会去镇上做些活计,不论是去码头扛大包,还是到有钱人家做做杂役,亦或是上山打了柴火去沿街叫卖,总归是能赚些油盐钱。不过也有那些个游手好钱的懒汉,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瞎溜达,自已庄稼不好好种,光惦记别人家地里的,要不是就言语上调戏调戏妇人夫郎,别人为了名声也不敢同家里人讲,到头来只能把委屈往肚里咽。好在槐水村风气较好,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哟,姚花这是要去镇上啊。”姚花挎着篮子,理了把围在脖子上的兔毛领子:“是哩嫂子,这不逢集赶着去买点东西嘛,不同你们说了,这天越来越冷了,得早点去好赶着回来。”言罢,又理了理兔毛围脖这才走了。围在大槐树下唠嗑做针线的夫人夫郎撇撇嘴,见人走远了忍不住吐槽。“瞧那狐媚子样,一个寡妇成天涂脂抹粉,不知道要勾搭谁,这还没到寒冬腊月兔毛领子都带上了,也不知道瞎显摆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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