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那位爷又不是我给调去南方巡查的,咱不能自己没人陪喝酒,就耽误别人处对象不是?露华轩,松风阁。莺歌燕舞,霓裳羽衣。煌煌灯火,映照着阁间的每一角落。金碟银盏,琥珀雕花。华灯初上,却有一股沉重郁结凝滞厅中。翠绿的竹果摇曳于银盘之上,琥珀般的美酒静静地盈于玉杯之中。秦淮璋率先开口:“诸位大人邀在本王共宴。都不动筷吗?”美酒佳肴,无人问津。——这是一场鸿门宴。秦淮璋是不信有人敢在皇城用武的,端看这些儒生搞什么鬼名堂。卢节开门见山:“晋王爷,在下就直说了,朝堂之事波谲云诡,希望你能辨清是非,勿要以私心而误国事。”“哈。”秦淮璋朗声而笑:“私心?国事?谁是私心?谁是国事?”卢节直言不讳:“襄王殿下,不能做皇帝。”秦淮璋笑的更厉害了:“小疏不行,那谁行?老二至今下落不明,你们不去操心这,反来操心老三,卢大人,管的太宽了吧?”卢节沉声:“唯才唯德,能服于人,二殿下天命所归,这毋庸置疑。”卢节起身侃侃而谈:“境西已经控制了大乾一代的君王了。三十年来,皇后陆氏,政出其手;朝堂之上,二圣临朝!这天下究竟是姓陆还是姓秦!!”秦淮璋笑不出来了,他可是皇后陆氏一手带大的,长嫂如母,晋王爷好不容易没让自己骂出声:“我皇兄和皇嫂夫妻和睦,举案齐眉,轮得到你们几个有意见?”卢节缓缓摇头,再开口仍是慷慨激昂:“又岂是皇后一人?陆氏一门,极尽容宠,父子兄弟,皆居高位。一门一王五侯,简直闻所未闻,史无前例!那陆溪云身无尺寸之功,却定废立之位,襄王殿下目前的位置怎么来的,晋王爷不会说自己不知道吧?”卢节戏谑一笑:“我大乾未来的东宫储君,居然要靠去巴结一个藩王的儿子上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秦淮璋蹙眉:“襄王殿下与何人相交,是殿下自己的事。卢节,你食即君禄,就不该私议龙脉。”“我卢节食君之禄,自当分君之忧!”卢节针锋相对,义愤填膺:“谁都能当皇帝,秦疏不行!”“您看看现在襄王殿下是什么样子,那陆溪云说一,他都不敢说二。”“堂堂皇族亲王,被藩王之子压的抬不起头。”“襄王殿下要是真靠着陆家上了位,往后又怎么治的了陆家?!皇后娘娘一届女流,反覆朝堂二十余年,那陆溪云只会更甚。”“到那时,到底他是皇帝,还是陆溪云是皇帝?!到那时,我大乾的万里河山,究竟是谁家之天下!!”“神州崩毁,桑梓丘墟,祖宗社稷,毁于一旦。到那时,悔之晚矣!”卢尚书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在场的不少官员都跟着卢节,一派激愤的涨红了脸。那边,晋王爷低眉,像是真认真思索了一番,秦淮璋开口:“我那侄儿虽说某些方面单纯了些,也不至于真就是个小白兔——”侍立于后的任玄听的眼皮直跳。呵,小白兔,如果有吃老虎都不吐骨头的兔子,那秦疏就是了。讲道理,要不是狗皇帝把自己演进去了。秦疏的上位史,就是借力打力、极权制衡的千古典范。这当中,只有被秦疏利用,哪来的秦疏被利用。卢节去提陆溪云,那就且说这陆世子,秦疏单骑逃出王城背后有他,秦疏千里逃亡背后有他,秦疏西疆举兵背后更是他。到最后身死于一群宵小之手,狗屁的为祸朝堂,西疆直接绝了嗣。对于陆家来说————妥妥的得不偿失。任玄心下暗叹,大人,陆家可是您侄子最大的经验包,千万别被他们糊住了。好在秦淮璋并没有被卢节牵着走,晋王爷再转话锋:“诸位大人方才的话不无道理,可本王以为,这番论断硬要套在溪云这孩子身上,就牵强了。”陆溪云,那是秦淮璋看着长大的。那时侯,太子还在,秦淮璋亲自带着二个小家伙,满御花园的上房揭瓦。如果说他的侄儿是有些单纯的话,皇嫂的这个侄子只会更甚。事实就是,溪云这孩子,过的太顺了。别人费劲心思去争去抢的东西,陆溪云伸手就能拿到。在这片‘人非但要会咬人’、甚至要‘会咬狗’的九五皇城里,陆溪云连怎么去争去抢都没学会——他不需要。天资聪颖,却半点不攻于心计。武学造诣万中无一,却没有野心,甚至对政治兴致恹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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