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后颇有些不自在,干笑两声,转头拉住裴海棠这个“闲人”的小手向崔木蓉介绍:“这是昭阳郡主棠棠,与太子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情分,太子待她自是比别家表妹亲厚些,日后你与太子相处久了自就懂了。”一国皇后耐心地解释到这个份上,一般人见好也就收了。可崔木蓉偏不,斜眼太子哼道:“未出嫁前,亲厚些无可厚非,出嫁后依然亲厚,也不怕人耻笑。我们清河崔氏断然不会如此。”这是耻笑当朝太子和郡主不守规矩?高皇后显然噎得不轻。顿了顿,高皇后顶着微崩的面皮,转头看向棠棠身侧的太子,高声斥责道:“太子,崔小姐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有些事儿你今日确实做得不妥。譬如,好端端的怎弄坏了棠棠的秋千?可有及时给棠棠赔罪?”崔木蓉:……一旁看热闹的裴海棠险些要笑死了,皇舅母这招“指桑骂槐”简直绝了!跋扈霸道,破坏别人秋千,也敢标榜清河崔氏守礼?哪来的脸指责旁人?瞧,转头就被当朝国母狠狠打脸了吧!裴海棠简直爱死皇舅母了。其实,这一幕上辈子也爆发过的,可惜当时的裴海棠深陷“太子护不住她秋千”的巨大失落里,哪有闲心去品味快乐?这辈子显然不同了。裴海棠忍俊不禁,差点没崩住笑出声来,她拼命用帕子按压红唇才勉强憋住了。在场的贵妇观摩至此算是全瞧明白了,别看裴海棠已成孤女,有帝后撑腰,谁也甭想越过她去。瞧,高皇后出手打压崔木蓉气焰时,还不忘顺手高捧裴海棠一把。朱清砚正愁寻不着机会向裴海棠赔罪呢,见母后提起这茬,顺势道:“棠棠,是孤的错,过几日孤再补偿你一架新的,可好?”还给她扎一架?崔木蓉咬牙。裴海棠先瞥眼崔木蓉面上的精彩表情,再朝朱清砚笑盈盈地摆手拒绝:“多谢太子哥哥,只是棠棠已嫁做人妇,早非曾经的小丫头了,还荡什么秋千呀?不如……先欠下,日后待我女儿出生了,太子舅舅再给她扎一架小的?”朱清砚:……高皇后意外地看向裴海棠,显然没料到才另嫁四个月,裴海棠已看开至此。倒是她的太子,死死惦念着不放,让她头疼。朱清砚道歉后,标榜守礼的真正罪魁祸首崔木蓉不仅高昂头颅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窥察到太子被拒后的黯然眼神,她心头还蹭的一下又冒出一股邪火!高皇后赐座,这次裴海棠没再逗留凤座,见太子和崔木蓉往右边的空座坐去,她则避嫌地坐到了左边。宫婢适时地端上几碟精致小巧的雕花糕点。裴海棠心情好,挑中一块红彤彤透着喜庆的红梅糕,小口小口地抿,她最爱吃皇舅母宫里的雕花糕点了,香糯可口,卖相也好看。“红衣裳就够俗气了,再来一块大红的糕点,有些人的品味……真真是俗不可耐。”崔木蓉坐在太子身边,瘪嘴嘲讽。好似这样能拉低某人在太子心中的份量。朱清砚捏起百合糕的手指一顿,随后默默搁回,再从另一个小碟子里拣出一块大红的红梅糕往嘴里塞,嚼几口咽下,再道一句:“真香。”崔木蓉:……而裴海棠呢,先头听见崔木蓉那样挖苦的话,她鼓鼓的腮帮子微微一顿,瞥眼崔木蓉身上的月白衣裙以及指间的纯白百合糕,再好心情地继续吃,直到啃完了最后一点,再用帕子轻轻擦去手上的碎屑。小手弄干净了,裴海棠开始挑眉秋后算账了:“某些人说话真是好笑,我家里又没有王八蛋哥哥葬身野狼肚子,吃穿那么素净作甚?守丧给谁看?”今日正好是铁霸王死后的三七。“你!”伤疤被揭,崔木蓉恼得手指尖都在发颤,指间的百合糕瞬间挤压变了形。裴海棠就不是受气的性子,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崔木蓉,起身就朝凤座上的高皇后娇滴滴告状:“皇舅母,崔小姐说您身上的大红凤袍俗不可耐,远不及她身上的素净衣裙有品味。”高皇后:……在座的贵妇们:……崔木蓉急忙起身为自己辩解:“不、不是这样的,臣女是说她俗,没、没说皇后娘娘……”裴海棠娇娇地告完状,小脑袋软绵绵地蹭了蹭高皇后肩头,便撒娇说屋里闷要去外头逛逛,就这样留下烂摊子给崔木蓉独自收拾,她开开心心溜出了大殿。大殿门口有人询问她去哪玩。裴海棠信口胡诌:“去紫宸殿找皇舅舅告状去!”于是乎,大殿里很快传出高皇后的训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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