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只觉眼前人影晃动得厉害,拖出一排排光弧,仿佛有成千上万个苏阳。聚气凝神,浅薄的意识得到片刻恢复,他神色严肃地说:“别去, 除了阿忠他们都不知道。窗帘拉严,门锁上, 给阿忠打电话, 他知道怎么处理。”不知道什么, 不言而喻, 只有钱忠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余渊的咬字和吐息都十分重, 令苏阳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及时拉回儿子,“先别去了。”小白亦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 担心地问:“父亲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苏阳边照指示手脚麻利地拉窗帘锁门,边回答儿子:“没什么, 你继续看书。”小白有一点孝心但不多,他的担心稍纵即逝,比刚才更关切地追问:“那可以继续看那本画册吗?”苏阳拿他没办法,却依然清醒地坚守底线:“糖吃完才可以看。”同时,一串熟悉的号码拨出去,钱忠没有接,听筒里只有无尽的电子忙音传出,苏阳接连打了几次都一样。放弃继续拨打的念头,苏阳编辑了条信息告知钱忠详情,请他看到信息后速速回榕园。信息发出去,苏阳扭过头,看到余渊原本绷直的坐姿现已软塌下来。他的长腿交叠着,头低垂背微躬,眼神也变得涣散,与此刻西装革履的穿着十分格格不入。余渊用手掌轻抚了把脸,而后试图去扯松领带,好让呼吸更顺畅些,手指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尝试了几次都无果。苏阳走近他,俯下身,“我帮你。”帮余渊扯松领带,苏阳的手背毫无征兆地被更大的一只手掌敷住。他当即愣住,脸霎时蹿红,拘谨着不敢有下一步动作,说话磕磕绊绊,“怎……怎……么了?”余渊轻声说:“扶我去沙发上。”“好……好的。”苏阳仍是有点结巴,清了下嗓子试图缓解紧张,“小白,过来帮忙。”小白能顶什么用,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一过来就不负所托地先问了句:“叭叭,你怎么说话断断续续的,是没充电所以信号不好了吗?”“…………”苏阳趁机抽回手,敲儿子头,“让你帮忙,没让你说话!”被儿子一打岔,尴尬情绪果然好了很多,苏阳故作坦荡地扶余渊去沙发上坐。小白孝心重燃,象征性地牵起余渊的手,很小大人地说:“父亲你不会自己走路吗?怎么又要让我牵还要叭叭抱。”苏阳腾不出手敲儿子头了,只能干瞪眼,“你,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了。”小白假模假式抿起唇,用鼻音模糊地哼哼:“那这样说可以吗?”“不可以!”苏阳注意力全然在儿子那边,再加之余渊身形到底比他高大魁梧许多,快到沙发边时,失了平衡,两双脚步皆凌乱,齐齐摔在沙发上。苏阳被压得猝不及防,余渊俊朗的脸近在咫尺,灼热吐息扑面。他的心脏重重一跳,不争气地鼓噪起来,每一下都又快又急。屏息、深呼吸、再屏息,循复往返依然徒劳,紧贴在一起的肌肤触感透过薄薄衣物面料,直达苏阳心底———比自己偏高的温热体温,紧实饱满的肌肉线条,以及某些令人意乱情迷的挥之不去的浓烈暧昧氛围。小白看到两人大人缠作一团十分稀奇,“你们在玩什么新游戏吗?”苏阳模样慌乱地侧开脸,微妙地躲过与余渊对视。好在这会大的这个醉着,小的不懂,没人察觉自己的异样,不然实在丢脸。他强装镇定推了一把人,“起来。”余渊就着这个暧昧姿势,低低地说:“你心跳好快。”苏阳顶着儿子的高压视线,迫使自己必须冷静下来,竭力抵住余渊胸口,将他推翻在侧,“不是我,是你的心跳快。”余渊听到苏阳这么说,便这么认为了,躺靠在沙发上,低低地说:“哦,抱歉,是我搞错了。”苏阳被他语气惊到,被酒精支配的他竟如此乖顺,问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否认是吗?”余渊迷离的双眼布满红血丝,有些绵软地点了下头,“是。”“什么要求都答应?”苏阳下意识脱口而出。“答应。”尴尬烟消云散,苏阳玩心大起,“口说无凭,我录下来?”“好。”苏阳去书桌上拿回手机,点开视频拍摄,摄像头对准余渊,“余总,博物馆项目能内定给我们公司做吗?”“可以。”苏阳又问:“那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听吗?”“听。”苏阳震惊:“这都行,你都不能算酒量差,简直是酒精测试仪。”“是。”苏阳笑得不行,故意问:“你是什么?”余渊跟着他勾起唇角,老实回答:“酒精测试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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