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姜岁猛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漆黑一片,室内常年恒温二十六度,博士穿着薄薄的睡衣,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打开床边的小灯,掀开被子看了眼,瞬间脸黑成锅底。在同龄人都在经历荷尔蒙爆发的青春期的时候,姜岁在忙着各种冗杂的实验,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所以在最躁动的年纪里,陪着姜岁的是培养皿、研究样本、实验记录和各种堆成山的资料,很难让他有任何性冲动。某个追求者曾经脱光了站他面前,而他没有丝毫反应,气的对方大骂他赶紧去医院挂个男科看看,姜岁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有这方面的疾病,但是转念一想,他完全没有结婚生子、也没有跟任何人共度一生的想法,所以这病治不治两可,于是安心的继续做实验、带学生、骂同事。直到今天,这个本该在他十七八岁来到的春梦……暂且称作是春梦,姗姗来迟,他才意识到,他应该没有那方面的隐疾。不过可能精神有点问题。毕竟春梦对象是人鱼,还被对方亲亲摸摸就这么狼狈,八成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姜岁沉着脸起身换了衣服,去厕所洗内裤,洗着洗着太生气,想要去研究室把阿瑞斯骂一顿,但要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更显得有点精神病?姜岁面无表情的继续洗内裤。他将那块小小的布料挂在晾衣架的最里面,一眼都不想多看,回床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被子上有一点潮湿的水汽。……第二天博士破天荒的请了半天假。因为研究基地设在海底,人常年不见阳光就很容易出问题,上面对研究员们的心理健康还是很重视的,聘请了专门的心理咨询师,据说薪资待遇非常之好。姜岁来了这地方七年,还是第一次踏进心理咨询室,吓得医生手一抖,没抓稳手机,屏幕上跳出了死亡提示。医生都没敢去捡手机,哆哆嗦嗦道:“姜、姜博士……”姜岁瞥了眼他的手机,“死了十五次,一个人头没有,你队友没有骂你?”“……”医生无地自容,简直想要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捡起来,咳嗽一声道:“我、我也不是经常摸鱼的,只是……”姜岁打断他:“我不是来视察工作的。”他一字一顿的说:“我觉得,我可能是个变态。”医生:“……哈?”等姜岁从心理咨询室出来的时候,脸色仍旧不太好。医生的温声细语仍在耳畔:“……出现这种情况呢,也不一定就是精神病或者是心理变态,有没有可能是博士您太久没有谈恋爱了呢?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会本能的渴望陪伴,这种情况很正常的,所以针对您的烦恼,我的建议是找个对象。”这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老处男,憋的。姜岁:“。”进了研究室,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大概都很想知道一向雷打不动上班的博士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竟然会请半天假,但姜岁显然没有分享私生活的打算,沉默的开始查看研究记录。“博士。”陈见卿低声道:“希芙的情况又恶化了,根据昨晚的监控来看,它因为破碎的内腑而疼痛的一整晚没有睡着。”姜岁看向水箱之内的雌性人鱼,它比之昨日看起来要更苍白了一些,无论是缓慢干枯的长发还是剥落后漂浮在水中的鳞片,都在昭告着它时日无多。“准备放雌性人鱼进水箱。”姜岁明白不能再拖了,吩咐道:“先做初步尝试,确认双方没有攻击意图再让它们彼此靠近。”研究员们行动起来,很快机械臂就将装着希芙的小水箱抬了起来,随着姜岁一声令下,水箱打开,希芙落进了更大也更坚固的另一个水箱。阿瑞斯全程冷眼旁观,不阻止也不好奇。希芙进了水里,试探性的向阿瑞斯靠近。它一举一动都非常慢,好像很害怕惹怒阿瑞斯,好在阿瑞斯今天的心情不错——大概是终于在求偶期找到了雌性人鱼,它不复往日里的暴躁。所有研究员都严阵以待,紧张的看着水箱之内的发展,唯独安瑟尔百无聊赖。他对两只野兽的□□不感兴趣,也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看,因为太无聊,他干脆到处乱看,打量起研究室里这群穿着白大褂的书呆子,看着看着,眸光就落到了姜岁的身上。博士背对着他,腰背挺直,身形清瘦,就像是一支临风的秀竹,领口露出来的一截后颈白皙的仿佛冬日里的雪,手指的温度都能让它融化了,无端显得脆弱又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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