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白衣素净至极,和奢华金车格格不入,容貌却极为俊美,甚至可以称得上艳丽,身姿欣长,步履优雅,若非一双眼睛呈现非人的暗绿色,简直要让人以为谁家仙尊大驾。佟绮第一次见白马金车,也是第一次见到妖王,被对方容貌蛊惑一瞬,连忙摇摇头,小声问:“师尊,妖王的原身是什么啊?他看起来倒像个修仙之人。”她的师尊却根本没有心思回答,自白马金车出现后,他的手指就陷入了掌心,想用疼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脚踝上那颗古怪的黑色石头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石头的主人来了。“妖王应持月。”孟令秋忽然开口道:“据说是一只艳丽漂亮却有剧毒的蛇妖,若是中了他的蛇毒,无药可医,无人可解。他专门修建了一口蛇蛊,热爱将得罪了他的人扔进蛇窟中,看他们被毒蛇生啖血肉,痛苦至极的死去。”“……”姜岁下意识咬紧了下唇,花瓣一般柔嫩的唇都被咬出了一道白印。孟令秋轻嗤一声。好歹也是老姘头了,怎么重逢之后半点欣喜没有,反而怕的要发抖了呢。孟令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那种全身经络都变成蛇一般在血肉里搏动、颤抖、厮杀的感觉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妖王的蛇毒确实厉害,与应持月的那一战,若非姜岁帮了点儿忙,他恐怕不可能全身而退。佟绮被孟令秋的说法吓到了,“那……那这位妖王经常把人丢进蛇窟里吗?”“……不要非议他人!”姜岁忍无可忍的开口了,他现在完全听不得“蛇”这个词,多年前被蛇缠住、舔舐的感觉卷土重来,让他全身都绷紧了。应持月……这个腌臜龌龊的妖物,上辈子他明明是没有出现在宗门大比的!佟绮得了师尊的训斥,悄悄吐了下舌头,过了会儿却又忍不住小声问孟令秋:“师兄,我还听说这位妖王陛下有位爱妻呢,他的妻子也是妖吗?”孟令秋不冷不淡的道:“想来该是只狐狸精。”姜岁:“……”孟令秋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总觉得孟令秋在指桑骂槐。姜岁觉得这个宗门大比自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刚要起身谎称身体不适先行离场,那边在跟应持月寒暄客套的佟宿恩却道:“留霜仙尊!妖王阁下久仰您的大名,邀您一见呢!”姜岁深吸了口气。不就是见一面吗。如今他是玄一门的仙尊,是渡衡的道侣,跟一度春风的奴隶毫无关系,跟应持月见一面,又能如何?想到这里,姜岁面色如常的起身,到了主座,对应持月一礼:“久闻阁下之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他声音清润态度不远也不近,距离感拿捏的十分到位,如清风朗月,又似霜雪琉璃,让人移不开眼睛。走近了姜岁才发现,应持月穿的是一身丧服,让他心口微微一跳。“服丧之人,原本不该多走动。”应持月微微一笑,“但掌门盛邀,我不来实在对不住掌门的一番好意,今日能见到留霜仙尊,三生有幸。”他神色平淡,言行举止都没有异样,想来是没有认出他,姜岁刚要松口气,却听应持月慢悠悠道:“不过见了留霜仙尊,又让我想起伤心事来。”佟宿恩连忙问:“这是为何?”“盖因仙尊有几分神似我早亡的发妻,见到仙尊,又让我想起了他还在时,我与他琴瑟和鸣,如胶似漆……他却早早离我而去,留我一人独活。”应持节垂眸叹息,声调哀戚,让人听了都想落泪。“唉……阁下与爱妻之事老夫也有所耳闻,真是天不怜有情人呐。”佟宿恩摇头叹息,“还请阁下莫要太过伤怀,节哀顺变!”姜岁:“。”按照他温和慈悲的性子,肯定是要安慰安慰应持月的,但他此刻只想抽这混账两耳光让他滚得越远越好。死长虫惯会颠倒黑白,装得一片深情惹人唏嘘,在妖界那段时间简直是姜岁最想忘记的回忆之一,应持月分明恶毒刻薄又残忍,百般折辱他,在这长虫嘴里,倒是成了“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姜岁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对应持月动手,淡声道:“掌门,弟子们都等着急了,比试可以开始了吧。”“对对对,时辰已经到了。”佟宿恩道:“来人,传令下去,让诸位参赛弟子准备好,宗门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姜岁浑身紧绷的对应持月微微点头,算是告辞,转身离开了。应持月也没有别的反应,好似对姜岁不甚感兴趣,等姜岁回到座位,小心的瞥过去一眼,就见应持月斜靠在椅子上,人生的美艳,便是一身丧服也压不住那股子妖气,正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一条赤红色的小蛇,捏来揉去那拇指粗细的小蛇也不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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