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疏连大夫最后的话都没有说完,便循着薄奚和老汉离开的轨迹疯狂搜查。傅疏永远忘不了那一幕。眼珠黑沉的年轻人单手扣在对方的头盖骨上,面色平静地爆发出骇人巨力,徒手捏碎了老汉的脑袋。“人呢?”渐眠淡声问。傅疏绝不允许这种不稳定的危险人物继续留在渐眠身边。水牢。傅疏本想陪着渐眠进去,只是刚出营帐便被枢日焦急叫走。他并不担心薄奚还有能够挣脱束缚的力气。玄铁链从膝骨往下延伸到四肢,锁链钥匙只在傅疏手里,莫说是一个空有蛮力的男人,就算是火烧锤炼,都未必能够松动分毫。渐眠几乎已经认不出薄奚的样子了。他半身掩在肮脏冰水里,裸露的上半身被斑斑血迹覆盖。渐眠知道,那不是他的血。渐眠没有开口,但窸窣走动声仍旧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殿下可还安好?”他轻声开口,依旧温和腼腆。“薄奚。”渐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哪怕薄奚表现的如此人畜无害,但渐眠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是大梦一场,渐眠忽然有了新的想法。他天真的眼睫扑簌簌垂下,临行被傅疏嘱咐一定穿好的大氅被无情抛进水牢。那段单薄的颈雪白细长,只是因为寒冷而轻轻的颤着。“我好冷啊,薄奚。”他笑了笑,像一株开到极妍濒死的花。颓丧美丽诱人采撷。他张开双臂,引诱着信徒的堕落。那根号称千锤不断的寒铁链子被轻松扽断。眼珠黑沉的男人直勾勾盯着渐眠,从水岸里一步步往前走来。“殿下。”他舔了舔唇,声音嘶哑。傅疏没有告诉渐眠的是,他在拍碎老汉脑袋的时候尤不甘心,从血柱喷涌的脖颈,直直将人撕成了两半。恐怖如斯。薄奚不该冲动,至少不该在隐忍蛰伏这么多年之后还会做出这种暴露自己的事情。但他绝不后悔。热血在胸腔里喷涌,叫嚣着让他得到他。摘下坠在天边高悬的月亮。薄奚抬脚迈了上来,声音很轻地,“我身上脏,殿下离远一点。”渐眠冷漠对视。薄奚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好像身体的狼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下一瞬--渐眠一把拽过薄奚的头发,他声音低缓而动听:“薄奚,你贱不贱?”薄奚没有说话,任由渐眠不断凑近。他轻轻笑了一声,娇娇地,“不吻我么?”回答他的是激烈又汹涌的爱意。兽一样的咬痕。斗得不死不休有什么意思,他要看着薄奚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这才是渐眠想要的--报复。第18章 立碑渐眠明目张胆将薄奚牵出了水牢时,小腿还在抖。眉眼薄冷的少年温驯地跟在他身后,半点看不出在两天前以血腥手段虐杀了人。禁卫见两人一同出来大惊失色,将渐眠从上到下扫量一眼,才犹豫开口:“殿下,没有军令,您不能将此人从水牢带走。”他奉的是谁的军令自然是不言而喻。渐眠停在原地,向后伸出了手,双手相握。他微微一笑,雪肤乌发,秀美昳丽,眉心一缕红让人移不开视线。分明是世上独绝的美人面,却无端让禁卫脊背发凉。“傅疏有说不让关押的囚犯出来……”他拉长音调,柔柔地,“但是有说不让孤的男宠出来么?”薄奚顿了两秒,反握住了他的手。禁卫差点一个趔趄跌到,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渐眠已经拉着身后少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这一日,太子殿下带着男宠大摇大摆招摇过巷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安置营上下。彼时刚刚处理完紧急军务的傅疏得知了消息,手里的狼毫笔应声掰断。“你说--”傅疏面色扭曲,一字一顿地:“他找了男、宠?”枢日脊背绷紧,哆哆嗦嗦地:“殿下,殿下只是玩心重些,或许过段--”他话还未说完,傅疏已经错身走出去了。形色匆匆,像极了撞破夫君风流韵事,要去捉奸的妒妇。这种想法只在脑袋里过了一瞬,便被枢日摇晃着驱赶出脑海。怎么会将大人与妒妇混为一谈了。不是,绝不是。大人只是为了储君清名着想而已。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想明白这点,枢日随后追着傅疏出去了。太子的行踪不算难找,傅疏到时渐眠正恹恹倚在小几上誊写经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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