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像是为了让薄奚有理由复仇而强行做的这么一个设定。渐眠在等傅疏回话。却见他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突然迷茫了一瞬。“迷茫”是的,渐眠绝没有看错。他好像对渐眠所提出的问题感到不解,但这怎么可能呢,还是说他猜错了,当年攻打川齐的另有其人?但傅疏手上特定位置的茧子和身体面对突发状况的下意识反应做不了假,傅疏在做丞相之前,必定是一个手拿枪戟的武将。不是他灭的川齐,那还能是谁?而在此时,傅疏好像突然回神。他定了定神,说; “当年的确是我领兵,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傅疏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若他当年领兵攻打川齐,将其赶尽杀绝,又如何会出现这种平平无奇的反应。这太诡异了。渐眠背后突然升起一股没由来的冷意。他已经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登极那本书中的内容了。从他穿进来到现在,有太多浅显到让人一戳即破的疑端了。如果硬要渐眠说的话,他会将这想成一个纸糊的过家家游戏。会不会推翻一切后才是真实的世界。“太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抚在渐眠发顶。他抬眸,对上一双沉稳如渊的眼。傅疏说:“一切有我。”一切有他,渐眠可以放心地依靠他。他向渐眠传递的意思实在太过安全可靠,不,或许不如说傅疏此人都太过能让人放松依赖了。这样的人,只是作者用笔墨描摹出的一张纸片么?渐眠不知道。他的脑袋很乱,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为了以防万一,渐眠私自出宫去往花神庙的事情谁都没有说,甚至傅疏亦不知情。他需要摒弃所有,靠自己去判断这个世界的真伪。渐眠靠在大殿外的梁柱上,看着京郊方向的狼烟,小福子并手低身,不知该不该跟他讲。他张了张嘴,用一种很怕他伤心的语气说:“殿下,沈先生和薄奚都不见了。”他以为渐眠会有点反应。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在渐眠身边陪了许久,薄奚更是日夜伴随侍候。岂料渐眠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像小福子说的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小福子以为他故作坚强,宽慰:“可能是偷跑出去哪儿躲差事了罢,奴才找到,必定狠狠惩治薄奚。”渐眠听见这话竟然笑了。阳光下,他的眼睛闪着灿灿星子,侧眸看着小福子,说:“他再也不会回长秋殿了。”他不会再回长秋殿。他看中的是雪封的江山,那个长秋殿的小马奴已经彻底死去了。回来的是川齐的新君。与他不共戴天的仇敌。“笃——!”号角声响起,破阵子曲再次奏响,从京郊回荡到天衢十三街,又传递到这重重关卡的深宫。议政殿突然爆发出喜极而泣的喝彩。“得胜了,我们得胜了!”坐在龙椅上的圣人更是欣慰地点点头,他看向一侧的鹤柳风,道:“赏!待爱卿回宫复命,朕必重重有赏!”“圣人英明!”底下人的恭维附和声传出大殿,久久不散。渐眠想起书中对傅疏的结局判词,再看看这议政殿的梁柱,他不知道,傅疏会不会以为他守护了这么久的国家王权为傲。他撞柱自戕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这些年呕心沥血的付出呢。大家翘首以盼,等着傅疏回朝。那个众望所归的人影出现在议政殿而下时,众臣自发让出一条路来。他拾阶而上。神态沉静。他身披战甲,血染袍角,先前总是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凌乱散开,有脏污的血渍和泥淤,是与端坐高堂的左相傅疏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姿态。渐眠从未有如今日一般更加清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书中单薄支撑起的角色。众人迎他进殿,傅疏的脚步却在殿门前止住。众人屏息。俱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见傅疏在众目睽睽之下,侧身朝殿外一侧走去。众人沿着他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个懒散抱臂的红衣少年。——是太子渐眠。“回朝了?”“得胜了。”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渐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说得胜了时的神态如那日夜会,他向渐眠许诺一切有我一样的令人安心。他正对傅疏。颐指气使,理所当然:“你会永远守在我身边。”他没有称孤。傅疏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蓦然柔和下来,他应声:“我会永远守在你身前,永不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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