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看不出这人方才在宫门大开杀戒的模样。如今京都动荡,皇帝称病不朝,各方势力盘根错杂,都想来分吃一口蛋糕,禁军认得渐眠这张脸,将他在宫门处拦下。“殿下,您不能出去。”渐眠丝毫不恼,问他:“谁说的?”禁军一板正经:“冀王殿下说的。”渐眠说好。没人看清他的动作,一瞬之间,那禁军人头落地。血水溅在了渐眠脸上,他润白的脸蛋更显无辜。他回眸,看向一旁的枢日,问:“如今这雪封,不姓渐么?”枢日不答,膝盖砸在地上, “属下不敢。”“你们说说呢?”渐眠看向四周不敢围上来的禁军:“谁有异议,尽可直言。”用不着渐眠出手,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立时,枢日就抽刀护在渐眠身前,剑指的方向,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愿所向。他笑的灿若莲花,如果不是脸上犹如恶鬼在世的浴血痕迹,说是在探花跑马也是有人信的。渐眠踩着枢日踏上马车,里面委委屈屈放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傅疏。进来之后,他的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冀王。这个名字不耳熟,仅限于在小福子的嘴里听过。雪封皇帝是渐晚舟,他的父皇育有六子三女,公主尽数出嫁,皇子们除了年少暴毙的七皇子和吞金自杀的三皇子,还剩渐晚舟和其他兄弟三人。这三人分别是冀王渐如意。英王渐举成。和成王渐颢来。三人成年后都被尽数分封藩地,这么些年,除了节礼晋封,其他时间一直规规矩矩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没听说过有什么动作。是在“登极”原著中填补背景空白的工具人。如今那守门的禁卫却说,是冀王的吩咐。渐眠想想,觉得头都大了。他甚至埋怨上了傅疏,怪他该醒的时候不醒,这些烦心事全都一股脑地堆到了渐眠面前,叫他浮躁不满。“砰!”这是渐眠踹在了什么东西上。枢日在车厢外高声:“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他倒是没事。就是枢日的主子被踹到了车厢一角,闭合的眸子疏密,肃肃寥寥的,好像只是睡着。渐眠没再回应。枢日顺着渐眠给的路线,越走越觉得熟悉。走到山脚下,他才蓦然回神,这…这不是荆山寺么?渐眠来这里散心?枢日不明所以。车厢里有人在叫他,枢日过去,从帷裳里伸出来一只葱白细长的手,他挑着帷裳,外面的冷气一下灌进来,冻得他指尖僵木。他想要下车的想法瞬间就被打消了。“你去,去叩门。”渐眠交代给枢日几句话。对方听明白了。他是习武之人,有时寒夜深重行军百里也不成问题,爬上荆山寺对他而言,实在是小意思。过了没多一会儿,枢日一脸沮丧地回来了。渐眠问他,怎么样?枢日:“接待属下的是寺里面的一个小沙弥,说主持正在参悟佛法,近日来都闭门不见客。”圆头圆脑的小沙弥默念阿弥陀佛,笑呵呵说:“施主请回吧。”渐眠轻嗤一声,问:“他还说什么了?”枢日就讲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他听。因为渐眠的交代,枢日对小沙弥好话说尽,请求他再去通传一声主持。小沙弥去了,回来回话,说主持仍不见客。说到最后,枢日一拍大腿:“那小和尚让属下给属下的主人带话。”他说:“真心常驻。”真心常驻?渐眠呢喃着这句话,转头看向里面纹丝不动的傅疏。*灯影惶惶,烛海漫天,金身塑就的菩萨相慈悲低眉。小沙弥快快跑回来回话:“主持,我已经将话告诉门外的善信了。”主持正在打坐,因此小沙弥的声音放很的轻。他知道这个时候主持大抵是不会回话的,于是转身就要推出去。房门‘吱呀’一声,笼淡日光打进来。主持叫住他。“将寺门打开吧。”小沙弥不明觉厉。主持抬眸,满目怜悯,他道:“贵客亲访,岂有不迎的道理。”小沙弥‘咦’了声,说, “主持讲的是刚才的那位善信么,但您不是说,谢绝见客吗?”下一秒,他惊骇出声, “主持!主持!您快看呀!”那神佛殿里烛泪似海,冉冉升腾起,映出佛祖慈悲雅正的面容,而现如今,那塑金身的佛像竟然是在泣泪。一滴一滴,是泣血泪!这样的场景骇的小沙弥不知如何。半晌回神,正有此刻进殿的师兄看见,他急叱:“护法,快快护法,天有灾殃,佛祖泣泪,这是天有灾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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