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刚想起身追上司离,打算死缠烂打地问出他想说的话,却发现刻意加快步伐的司离早已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司离他不知道,这一声再见便是再不相见。景和十年二月底,司离已至京城,进入最后的休整状态。而宁初却陡然病倒,药石无医。景和十年三月初,会试开始。包括司离在内的莘莘学子都已进入考场,为自己的前途奋笔疾书。而宁初……若凝院室内,蜡烛灯芯摇曳,烛火微弱,显得格外昏暗。“哎,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大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离开了若凝院,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了她们一家三口。宁致行无措地站在房内,陈氏则抹着眼泪坐在宁初的床前,哽咽道:“阿初你…你别吓娘亲,好不好?你争气点,你一定…一定可以撑下来的,对吗?”陈氏捧着药碗,颤抖着手举起勺子,轻轻地将苦涩的药汁送入女儿口中,却又被宁初生理性地吐了出来。此时的她已经吃不下、喝不下任何的东西了。宁初脸色青灰,满嘴苦涩。她虚弱地摇了摇头,艰难地朝陈氏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娘,对不起,女儿…女儿有些累了,想…想睡一会。”“娘…娘,这件事别告诉阿离哥哥,好…好不好?让他好好应考,我…总觉得我会有个…状元郎哥哥呢。”“阿初,你快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陈氏终是说不出那个字,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发抖,无声地流着眼泪。“爹,娘,对…对不起,谢谢…你…们…”宁初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感觉自己好累好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完全闭合上,再无光亮。“阿初,阿初!”陈氏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大哭出声。她手中的药碗也在这一瞬间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揪心的破裂声。宁致行伸出手颓丧无力地扶住陈氏,自己也早已满面泪水。景和十年三月中旬,会试放榜。长安解元司离不负众望,再次拿下了榜首。至此,连中两元。宁初已停灵七日,即将出殡。景和十年四月,殿试开始。在皇宫保和殿,皇帝亲自考校各进士。司离进退有度,文采斐然,最为出众,深得皇帝欣赏。司离就此被钦点成了夏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连中三元,当场被授翰林院修撰一职。司离头戴一顶乌纱帽、一袭红衣,骑着高头白马行在京城的繁华长街上俊美无双的他吸引了无数人惊艳的目光。白马前是歌舞艺人在纵情奏乐唱歌,一时之间长街上热闹非凡。老百姓们在路边观看状元游街的盛景,欢呼雀跃。胆大的姑娘还会从街边茶楼的窗口丢出鲜花,企图吸引这个英俊状元郎的注意。不少达官贵人们也坐在雅间里,品评着状元郎的风姿。状元游街后的第二天,司离就立刻乘马车快马加鞭赶回长安咸阳县,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宁初他对她真正的心意。最近刚学了蒙太奇,就试着用用,我自己还蛮喜欢这段的!第17章 漫天白绸可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宁家时,迎目而来的却是刺目的漫天白绸。他微扬的嘴角瞬间凝固在猛得苍白下来的脸上,此时此刻仿佛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司离浑身僵硬,他被一种巨大的惶恐笼罩着。事情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的,绝对不会。方才在车上即将见到心悦之人的欢喜和急切在此刻全数化作了恐惧,他站在宁府门前,却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路。他呆呆地看着屋檐下挂着的白绸,良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强忍着心口无尽蔓延开的刺痛,缓慢地走进了宁府。“六…六小姐呢?她现在在哪里?”他嗓音艰涩地朝小厮发问,语气飘忽,不像是尘世之间的声音。“六小姐她,她去了…已经葬在了庄山。”小厮带着哭腔回道。去了?什么去了?不可能!我不相信!司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袭上心头。他转身就走,竟是朝着庄山方向去了。“二少爷!”司离刚走出没几步,便只觉喉头发酸,他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宁府门口。第二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司离不顾众人阻拦来到了庄山。他跪坐在宁初的坟前,眼前直直发黑,整个人仿佛都笼了一层死气。她死了,她被病痛折磨而死的时候,他却在京城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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