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宁初步履轻盈地登上了高台,裙摆在她移动间都荡漾成了一朵碧色莲花。她清冷的声音如同雨滴落在瓦片上一般,刚一开口就抓住了在场众人的心。不同于其他唱曲的姑娘,宁初出场并没有怀抱着琵琶或是其他乐器,而是手握了一支毛笔。她今日罩着件月白色的对襟长衫,簪了一支柳叶簪,整个人如春水碧波般令人沁心。她身姿曼妙,肤如凝脂,真真是媚骨天成。而一双明眸却仍是不显媚态,不似此间红尘客。台上早已备好了案桌和宣纸,宁初一边清唱一边提笔作画。“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虽没有乐器伴奏,但她的歌声却并不显单薄。她歌喉清丽娇婉,语调轻柔缠绵。这小曲落在众人耳中,并不真切,朦胧下更添了几分缠绵悱恻、凄婉动人。“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宁初这般唱着,却也没耽误作画。留给她作画的时间有限,她便不多做雕琢,只是行云流水地轻笔勾画。或浓或淡,或泼或洒,层次有度。她神色专注,姿态轻盈,让人移不开眼。“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一曲唱罢,她的画也将将完成。台侧很快就上来两个小丫头将宁初的画作展示给在场的公子们赏看。只见情人别离的场景在画中被用简单的几笔勾勒出来。线条简洁流畅,却又能让人感受到那份深深的爱意和无奈的离别。一片静默后,台下陡然如水沸腾起来,情绪高涨的众人纷纷为宁初投了数支花枝。宁初扬唇一笑,微微行了个礼后方翩然下台。端坐在二楼雅间的顾奕也不禁点了点头,旋即吩咐左右,为宁初添了十支花枝。当今圣上顾奕乃歌姬之子,最喜歌喉上佳的歌女,这才是宁初选择以唱曲参加花魁大会的真正缘由。在宁初之后,又有不少女子上台表演,却也再也没能赢得宁初方才那般盛况了。“诸位姑娘的表演都已结束了,那么本次花魁之名又该花落谁家呢!”司仪高声道。“思弦姑娘琴技过人,姿色妍丽,当得起花魁二字。”“我倒是觉得,芍药姑娘一舞倾城,一笑倾国,方配得上花魁之名。”“不不不,在我看来,那楚楚姑娘才是最出彩的。且不说她姿容绝艳,光是那歌喉在场姑娘就没有能比得上她的,那一手画技也是无比出彩。更何况,楚楚姑娘还将两者结合在一起。若楚楚姑娘不是花魁,那定是有黑幕!”“诶诶诶,兄台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看清清姑娘唱的曲也是极好的。”“………”“………”第20章 花魁识皇帝台下众人皆议论纷纷,就在气氛被烘托到顶峰的时候,司仪再次徐徐开口:“恭喜花满楼的楚楚姑娘,共赢得529支花枝,获得本次大会的花魁之名!”就在一夜之间,宁初成了名动京城的新一代花魁娘子。是夜,花满楼的轩厅灯烛耀眼,宁初戴着白色面纱独自端坐在高台之上,面色从容。她怀抱琵琶浅唱,婉调回情,万千风情藏于面纱之下,难以与人说。一曲唱罢,宁初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子,方才轻步缓群、袅袅娜娜地离开了高台,留下了无尽的遐想和回味。老鸠许是为吊人胃口,又许是或得了谁的吩咐。宁初夺得花魁之名后的这几日,赵三娘都只让她戌时与高台之上献唱一曲,并没有安排她接待客人。这段时间出入花满楼的人也确实是比往常多了不少,大部分人都是闻名而来,想见上这一夜之间名满京城的新晋花魁一面。甚至还有人甩出大把的银两,点名要宁初这个花魁娘子接待他们,结果都被赵三娘游刃有余地挡了回去。就在宁初准备回房的时候,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了坐在厅内角落里的一个书生。这位书生虽然衣衫简朴,布料也都被洗得发白了,但精神样貌看上去却是极好,衣领和袖口都被仔细地熨平,非常整齐。不过,宁初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瞥见了他腰间挂着的一块品相并不算好的竹纹玉佩。他就是夏景帝顾奕!庄子上那个罗姑姑在教导原身的时候就有跟她提到过,有一块竹纹玉佩顾奕从不离身,即使私服出宫也会随身携带。罗姑姑还将图样交给原身细看,让她一定要记住这块玉佩。顾奕是先帝醉后与宫中歌姬□□愉的产物。他的生母刘氏身份低微,又不会争宠,并不得先帝宠爱。彼时众多年长的皇子也皆聪慧伶俐,故顾奕虽为幺子却也分不到先帝的半分关注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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