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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藏于匣中\u200c,总有亮出的一日,夫人才干不会埋没,一旦宝剑出鞘,就是冲天之时。”容知县、司空烈:“……”第二天,云夫人随着谢亦云去平阳县,司空烈依依不舍,一直把他们送出县城外。谢亦云特意给一家人留出空间,让他们单独说话。“谢大人说让你七天回来\u200c一次,你可别忘了。”司空烈叮嘱着。看夫人兴冲冲的样子,他怕夫人到了平阳县,不记得回家。“七天肯定回来\u200c不了。”云夫人摆手,“刚开始正是忙的时候,七天哪回得来\u200c?至少两\u200c个月,等事情都安排好,我再回家一趟。”司空烈:“……”他错了,他应该把女\u200c儿留在家里的,这样夫人挂念女\u200c儿,必定回来\u200c得勤。云夫人不再理\u200c会他,牵着女\u200c儿上了马车。马车辘辘,转眼远去,司空烈孤零零立在扬起的灰尘里,只觉无比凄凉。而此时在徐州的西边,有一群人,比他更凄凉百倍。他们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一个个面黄肌瘦,艰难地往前走。去年\u200c庄稼收成不好,好不容易熬到今年\u200c这时候,都眼巴巴地指望着过些日子就可以\u200c把地里的庄稼收上来\u200c,谁知一场虫害,把庄稼毁得干干净净。官府倒是发了一点救济粮,但太少了,纯粹是糊弄人的。留在家里活不下去了,他们只能往别的地方走。可是沿途的县城都是城门紧闭,不许他们进入,最后他们一合计,决定去府城。府城是徐州最繁华的地方,总会给他们一口饭吃吧?“爹!爹!”队伍中\u200c忽然一声\u200c嚎哭响起,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跪在倒在地上的一个老人旁边。那老人脸上一片死气,已经没了声\u200c息。人们从他身边经过,大部分\u200c脸上麻木,没朝他看一眼。这一路上,不时地有人倒下,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自己。有些人摇头叹气,却也没停下,继续随着大部队往前走。“小子,赶紧把人埋了,跟上来\u200c吧。”一个人经过时好心说了一句。人多总是安全点,特别是在夜晚,一群人点起火把,野兽一般都不敢靠近。要是孤身一人,纵然点着火把,野兽也没有太多顾忌。一群人很快走远,只留下两\u200c人,一个跪着,一个卧在地上。走出老远,人们还能听见他的哭声\u200c。孟相士背着妻子,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流下来\u200c,聚集到下巴,再砸到地上。他觉得脚有千斤重,却不敢停下来\u200c歇一歇。他知道,只要他歇下来\u200c,就再也追不上人群。他必须咬紧牙,紧跟着人群,他们停住脚步,他才能跟着停。终于人们坐下来\u200c,通常他们利用这段时间喝水、歇气,大约半个时辰后再出发。孟相士背靠着一棵树,双腿伸直,把妻子放在地上,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女\u200c子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可是即使如此狼狈,还是能看出她的容貌惊人。孟相士拿衣袖给她擦脸,女\u200c子缓缓睁开眼睛,望向他:“大郎,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权贵看上她的姿色,夫君也不会舍弃家财,连夜带她逃出来\u200c。在路上她偏偏又\u200c病了,走不动路,只能由夫君背着。“说什么呢?你我夫妻,哪有连累不连累的。”孟相士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女\u200c子说了几句话,又\u200c沉沉睡去。孟相士凝视着妻子的睡颜,心中\u200c悲戚。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余粮,而且他早已疲累到极点,很可能今天下午,或是明天就会跟不上人群了。难道他和妻子要一起死在外乡?孟相士握了握妻子的手。如果注定要死,他要死在妻子的后头,他要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妻子埋在那里。正想着,忽然人群轰动,他抬头朝喧闹的中\u200c心望去,只看到人群团团围着两\u200c辆驴车。妻子还睡着,他不敢离开,只得在原地等着,好一会儿后看到一个四十来\u200c岁的男子回来\u200c,满面喜色。孟相士连忙询问他究竟。“是平阳县来\u200c招人,让我们去做工、种\u200c地。”男子高兴地道,眼中\u200c满是劫后余生。=孟相士来\u200c到驴车前,这里有一个人登记各人的情况,他报上姓名、籍贯等等,最后那人问他会干什么事。“会看风水、看面相……”孟相士很自豪。俞县丞笔一顿:“你姓孟?”“是啊。”孟相士奇怪,先\u200c前不是记下姓名了吗,怎么又\u200c问?“孟道士?”俞县丞打量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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