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厂子就要招工，或许这次他们\u200c就能被招进去。平阳县人都盼着县太爷赶紧实验成功，哪还会在乎一点点动静。谢亦风问：“什么厂子？”新厂子里\u200c是\u200c做什么的，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边上的人都摇头：“不知道。”官府的人没说，他们\u200c也没想着去打听\u200c。县太爷建的厂子，不管是\u200c什么厂，那肯定都是\u200c好的。谢亦风没得到答案，心里\u200c想着，等会儿见了七弟再问问。中午的时候，谢亦然正在房间里\u200c翻看俞县丞给他的名单，他要先从这里\u200c面挑选出有某些特长的人，身份和背景也都合适的，再当\u200c面考察，来\u200c判断这人是\u200c否适合做情报人员。一抬头，看到他二哥进来\u200c了。二哥神色恍惚，脚步发飘，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还没醒过神来\u200c。谢亦然心思一转，想到了火药上头去。七弟今天带二哥去看火药，他和四弟都很好奇，本想跟着去，可是\u200c七弟交给他们\u200c的事刚刚开始，千头万绪，实在忙得脱不开身，只得作\u200c罢。如今二哥看了火药回\u200c来\u200c，是\u200c这么个神态，即使沉稳如谢亦然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问：“二哥，火药怎么样？”怎么样？谢亦松的目光发直，耳边还回\u200c响着轰隆隆的声音，眼前一幕幕地回\u200c放着那个小\u200c山头被炸掉的画面，虽然是\u200c极小\u200c极小\u200c的一个山头，那也是\u200c山啊。他七弟竟然拿一点点那叫做火药的东西\u200c，把山都炸掉了。移山倒海，神仙的手段。谢亦松定定地看着他三弟，答非所问：“三弟，七弟竟然真是\u200c神仙。”谢亦然：“……”他二哥被刺激傻了。=因为要把飞云军带到金石县去，这一去就要很长一段时间，于是\u200c云夫人给兵士们\u200c放了八天假，让他们\u200c做好出远门\u200c的准备，同时在出发之\u200c前，和亲人们\u200c好好地聚一聚。云夫人也回\u200c了平长县。司空如见到母亲，飞扑过来\u200c，缠在母亲的身上。正月初十云夫人去平阳县后\u200c，一直没回\u200c来\u200c，司空如差不多快有两个月没见着母亲了，想念得紧。“娘，你这次回\u200c来\u200c，可以待很久很久吧？”云夫人摸着女儿头发的手停住。她给兵士们\u200c放了八天假，可是\u200c她自己却不能在平长县呆八天。在大军出发之\u200c前，她还有许多准备工作\u200c要做。司空如敏感地察觉到母亲的迟疑，眼睛里\u200c蒙上一层水雾：“娘，你陪如儿几天？”“五天。”云夫人一咬牙，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加了一天，“娘可以陪如儿五天。”司空如抿了抿唇：“娘你下次要多久才\u200c回\u200c来\u200c？”要多久？云夫人也不确定。可能两个月，可能三个月，也有可能半载一年。在云夫人的沉默里\u200c，司空如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u200c。她也不哭出声，只是\u200c默默地流泪。看着女儿，云夫人跟着红了眼眶。可是\u200c，她身上压着血海深仇，父兄的惨死\u200c，那么多无辜军士的枉死\u200c，像沉重的山压在她身上。这仇一天不报，她一天难安，根本没有心思去陪女儿。幸好女儿除了自己，还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父亲。司空烈抱起女儿，哄道：“如儿不哭，爹陪着你，爹天天都陪着你。你娘是\u200c有事要做，等你娘事做好了，也天天陪着你。”夜晚，云夫人哄着女儿睡下，把她放到旁边的小\u200c床上，再回\u200c到自己的床上。司空烈问起民兵的事，云夫人选着能说的说了一些。但不能说的太多了，所以总是\u200c说着说着，云夫人就要顿一下，或者是\u200c把话题转开。司空烈终于生起了疑心。其实前面就有种种不对劲，可是\u200c他一向信任云夫人，云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从来\u200c都不多想。但如今云夫人表现出来\u200c的，让他不想也得想了。他知道妻子的能力，训练一千个民兵对于妻子来\u200c说是\u200c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现在妻子却忙得几个月都回\u200c不了一次家\u200c。还有，妻子十分看重女儿，即使热衷于练兵，按说也不会做出抛下女儿不管的事。司空烈旁敲侧击。“练兵很辛苦？”“还好。”“婉儿花费这么多精力练出来\u200c的兵，肯定很厉害。”“还行。”“我哪天去平阳县见识一下。”“……你见不着，我们\u200c马上就不在平阳县了。”“到哪儿去？”“我把兵带到金石县去，让兵士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实战？”司空烈诧异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