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此生都醉倒其中。江照雪微微喘息着,眼角眉梢具是红意,扭头遮住眸中冷意,心中默默算着蛊虫爬到心脏的时间。“阿雪,我们成婚好不好?”萧濯从他颈间抬起头,眸光晦涩,翻涌着浓烈的掠夺与占有欲。此话一出,江照雪越发肯定,萧濯定是听见了他与宣熙帝的谈话。他讥诮一笑,“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抛弃大好前程,让整个江家成为上云京的笑柄,被你关在皇子府里日日与你未来的姬妾消磨度日么?”“姬妾?”萧濯挑眉,捏了捏他小指上那枚戒指,“阿雪是在吃醋么?”吃醋?江照雪心中冷笑,怕是要让萧濯失望了,哪怕是姬妾满堂,他除却会觉得脏,不会再有半分在意,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讥讽。“殿下想要成婚,也行。”江照雪任由他取下小指上的戒指,淡淡道,“只要殿下愿意抛弃皇子身份,嫁入江府不再入朝堂,替臣安顿后宅,臣自当应下殿下这份真心。”“安顿后宅?”萧濯把玩戒指的指尖一顿,眼眸骤然阴沉下来,“难道你还想纳妾?”“你连萧宁的赐婚都不屑一顾,却要与我说你还要有别人?”萧濯只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虫子狠狠咬住,每一次呼吸都牵起尖锐的痛意。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充斥在心里的是鼓胀的戾气与嫉妒,还是真的有什么虫子。那疼痛越来越明显,让人眼前发黑,逐渐盖过背后的伤口,直到他看不清眼前人冷淡的面容,身形一晃,便倒在江照雪身上。江照雪面无表情,抬手轻轻一推,身上的男人顿时滚倒在他脚边。他垂眸打量,从萧濯死死咬住的唇,到细汗遍布的额头,唇角无声勾起。这才第一次,就疼得受不了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呢?“谈不拢便装可怜?”他像是什么都不曾察觉,脚尖挑起男人锋利的下颚,“四殿下,未免太玩不起了。”“阿雪……”萧濯下意识圈住他的脚踝,急促地喘息,黑眸逐渐赤红,看着他,又像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从前江照雪看不懂这样的眼神,现在约莫猜到,萧濯是想起了前世。话说回来,他的确好奇前世的萧濯又是怎么死的。比他还痛苦才好。萧濯怎配寿终正寝。“殿下的成婚之请臣只应这一次,若是抛舍不下皇室身份或是旁的什么,今后都不必再提。”江照雪对他的痛苦恍若不闻,漫不经心道。让萧濯也体会一次他前世的痛苦,未免不是个好法子。但萧濯愿与不愿,他又不甚在乎。“阿雪……”萧濯不曾听见的话,兀自喃喃道,“我疼……”从前只要他说疼,不论何时,江照雪总会心软,然后一切龃龉迎刃而解。前世每一次江照雪想离他而去,去亲近旁人,只要他用苦肉计,一次又一次捅伤自己,江照雪都会回头。哪怕是前世江照壁之死,他如何哄都没有用,直到他被刺客刺中心脏,江照雪才放下一切恩怨回宫伴他左右。可此刻,钻心的疼痛折磨之下,眼前一切都模糊不清,唯有江照雪冰冷的眼睛真切得让他想装傻都无法。分明方才还引诱他吻他,此刻却又弃他如敝履,一点儿不心疼他,江照雪到底有没有心?马车忽而停下,萧濯眼前微微晃动的白色身影也随之静止,从人变成了画。“殿下,四皇子府已到。”江照雪扫了他尚且裸露的上身一眼,淡淡道,“臣还要去刑部当值,便不送了。”“……”随着他话落,萧濯心头持续的痛竟也逐渐消退。他一件一件穿好衣裳,却动作随意,总是穿不整齐,反倒像是在这马车里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随手系好腰封,萧濯像是又忘了方才的事,一手抓住江照雪的手腕,指尖捏着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缓缓套进去,“我亲手打的,夜明珠没了,这个算是给你的升官贺礼。”江照雪抽回手,那腕骨上的镯子便随着他晃动,如绿水缠在雪白手腕上,灵动淌过。萧濯瞬间被勾住了目光,直勾勾瞧着,哑声道:“比光珠更配你。”他向来知晓,江照雪身上每一处,都漂亮得不像话。“还不走?”江照雪耐心见了底。萧濯低头一口咬在他戴过戒指的小指上,转身跳下马车。马车掉头往刑部走去,江照雪垂眸打量腕骨上圈着的手镯,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他脱下镯子,挑开身侧车帘,指尖一松,那镯子便朝着大雨滂沱的青石板直直落下。至于会摔成几块,与他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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