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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工手札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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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八月中旬, 池州的一万精锐军竟赶到了豫州州府,领兵的人赫然是李融大将军的独子,李权。

李权奉皇令而来, 徐知州唯恐怠慢, 忙将水患, 时疫里里外外的情形细说了遍。

汛期就快过去, 水患易疏, 时疫却是难办。

李权奉旨令人加固防堤, 又按照太医院的方子, 将配制的药剂速速发至各州县衙门。

太医院也派了人南下,只是山高水远,九月前都不一定能赶到豫州。

他领兵自池州来,是眼下最快的解决之道。

况且,除却此事以外,他还得奉令暗中搜寻庆王的下落。

虽然不晓得为何庆王会身在豫州,但此事非同儿戏,他既要小心行事,亦要咄嗟立办。

上一回在豫州时,伏击李佑白的人尚还不知行踪。

豫州之中,必定尚有南越人的行踪。

不战,不降数十载,大菱若想压服南越,使其心服口服,终有一战。

傩延死在了大菱皇都,傩革恐怕也再坐不住了。

李权心中记得李融寄来的书信,已有几分计较,便要动身。

州府衙外,徐知州送走李权后,额头上已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豫州大小差事如山,可除此以外,他现在手里还有一个极其烫手的山芋。

孟氏父子在豫州。

礼部侍郎孟侍郎,不,原先的孟侍郎,如今只是白身的孟寒,与他原有深交,从前孟仲元在时,徐知州也没少替他办差事,孟寒为其牵过线搭过桥,徐知州不晓得自己还有多少把柄落在他手里,是以格外焦头烂额。

出了衙门,徐知州寻了辆无标无记的黑布马车,便往城外的一处庄园去。

那庄园门外杨柳依依,唤作“柳庄”,原是孟仲元在豫州的一处田产。

孟仲元虽身死,可死而不僵,散落于各处的爪牙不会顷刻灰飞烟灭。李元盛抄其家时,没收了孟仲元在京中的金银,田地,庄园,仆从,而他蓄养的兵士被池州军斩于京城之外。

可豫州离京遥遥,孟仲元的余响犹在。

盐铁课银,卖官鬻爵,这数十载的中饱私囊,豫州柳庄亦肥得流油,如今却落到了孟寒手中。

孟寒一门被流放瓜州,行到半路,买通了押解的官军,留在了豫州柳庄。

徐知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李权一来,他便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只得心急如焚地去寻孟氏父子。

柳庄中,孟寒一见徐知州,便满面笑容地相迎道:“子牧兄。”

子牧是徐知州的表字,见孟寒如此“亲如手足”,徐知州更觉芒刺在背。

他暗叹一口气,随孟寒进了书房。

到了房中,见左右无人,他才开门见山道:“李权来了豫州,孟兄还是早作打算,尽快去也!”

孟寒面色不改:“哦?李小将军可是为了水患而来,是新帝的意思?”

这真是明知故问,徐知州急道:“孟兄如今性命无忧,又有少公子在侧,不如再往南去,遍游山河,岂不美哉。”在哪里都行,就是别在豫州了!

孟寒笑了一声,倘若是半月前,他定会如惊弓之鸟,立刻闻风而逃,可事到如今,他倒像是一个赌徒,已经一无所有,可冷不丁地又有了一记重筹,企盼力挽狂澜。

“子牧兄,何须心焦,豫州山远水远,饶是李权来了,新帝身在京师,心有余而力不足。”孟寒说着,捋了一把长须,“我已是个‘死人’了,绝无攀扯子牧兄的道理。”

孟寒之所以能自流放途中脱身,是因为他“死”在了路上。

徐知州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着急上火,几乎想拂袖而去。

他将转头,却见窗外一道人影闪过,立刻警惕道:“何人在外面!”

下一刻,来人推门而入,正是孟寒之子,孟澜。

偌大的孟家,除却孟寒,如今全须全尾的唯余孟少公子一人。

徐知州可不敢小看他,只顾皱着眉凝视他。

孟澜轻笑一声,拱手作揖,道:“徐大人。”

徐知州无心同他周旋,只转而对孟寒说:“我话已带到,孟兄好生思量,好自为之。”说罢,他便抬脚要走。

“子牧兄,且慢。”孟寒拦住了他的去路,笑道,“子牧兄来了还未饮茶,为何着急要走?”说着,他便唤人道,“来人,上茶。”

徐知州正觉不对,外面却已有人捧了茶盘进门。

来人生得高大,头发高竖成马尾,眼睛细长,右脸颊上有块极其吓人的黑斑。

徐知州脚下一晃,立时面无血色:“是你!”

“知州别来无恙。”他的嗓音嘶哑。

徐知州怒瞪向孟寒:“你什么意思?这个南越人怎么在这里?”

孟寒道:“子牧兄莫恼,图博在此做客,想来也是子牧兄的故人。”他嘴角露出一点阴森笑意,“子牧兄先前放了图博,你猜,若是李佑白晓得了,子牧兄还有没有活路?”

徐知州一听,更是面如纸白,图博,图博,真是图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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