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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头顶的绒毛硬是竖成了钢针, 根根直立。它嗷嗷大叫, 扑上去就朝藏弓的膝盖踢了一脚,“狗将领!臭流氓!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二宝是男的!”

藏弓原本不用把它的叫骂当回事,听到它这么说却不舒坦, 驳了一句:“是男的怎么了?”

“是男的怎么了?你在问我怎么了??”松鼠简直无法想象这人到底有多寡廉鲜耻, 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果然跟那暴君一样, 是个颠倒纲常、有违人伦的死断袖!我呸, 真恶心!”

藏弓蹙起了眉。

一个两个无凭无据胡乱编排就算了,现在连牲畜也跟着起哄。好, 都说他是断袖, 他就断一个看看, 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他眉头舒展开来, 再次抱起无辜的二宝,在那小巧又红润的嘴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顺便嘬得小唇珠“啵”一声轻响。

“咿呀!!禽兽!你!你!”

“我什么我,我就乐意瞧别人膈应我, 偏偏还又奈何不得我, 怎样?哈哈哈。”

“呃啊!!!”松鼠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止,嚎了这么一嗓子后忽地捂住胸口, 仰面厥了过去。

藏弓一阵失语,把二宝放下就去查看松鼠的状况——倒是没大碍,也跟它家老二一个德行,遇到事情容易心气儿不顺,憋昏了。

他把松鼠扔到床尾,又替二宝盖上了被子。天色还黑沉沉的,小二宝该有个好梦。

去王宫是冒险。现在出发,天亮以后正好到达,也许夺回王位便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本该高兴的,可他坐在二宝的床边,不知怎么的总是高兴不起来。

他必须承认,做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乐趣,跟小二宝相处一天胜过待在王宫一年。

“小傻子,可别再随便捡男人回来了。”万一捡回来个黑心肝的怎么办?谁像我这么高风亮节。

藏弓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心头涌出些许酸楚滋味。

小时候母妃教过他,生死有时,聚散有时,万物盛荣凋零有时,周而复始。要是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他希望二宝不要记恨他。

“还有,刚才亲你不是耍流氓,实在气不过就怪你家灰老大去,它非说我是断袖,我哪能白挨泼脏水。”

脸皮厚到令人发指的家伙说完这番混账话自己也笑了,在二宝的小鼻尖上捏了一把,忍不住蜷起手指。

“好了,我得走了,保重。”

二宝这一觉睡得黑甜,早上醒来时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就把松鼠踹下了床。

松鼠捂着屁股爬起来,高声大语道:“蠢二宝!又踢我!”

二宝呆兮兮地看着它,“你怎么在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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