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那块拼图,将它放到窗台吊兰的花盆里。
*陈邻睡了个好觉,今夜没有做噩梦。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头旁边用宣纸包着一束铃兰花。那束铃兰新鲜得要命,雪白花瓣上甚至还带着清晨的露珠——陈邻茫然拿起那束花,左看右看,研究来研究去,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疑惑的自言自语:“现在又不是铃兰的季节,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铃兰花?”
“或许是你想要,所以就有了。”
陈邻抬头,就看见徐存湛坐在她窗台上。她已经习惯徐存湛进屋不走门了,就算那天徐存湛从屋顶上跳下来,陈邻也已经不会被吓到了。
她捧着花,狐疑的看着徐存湛:“不会是你送的吧?”
徐存湛挑眉:“为什么猜我?”
陈邻:“……不是你说的你喜欢我吗?”
徐存湛弯弯唇角轻笑:“陈姑娘若是在需要利用我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脑子就好了。”
陈邻:“……”
总感觉一大早的就被他阴阳怪气了。
虽然徐存湛说话仍旧讨人厌,但一大早收到花总归让人觉得高兴。而且铃兰也是陈邻喜欢的花。
她捧着花,把花在自己手里转了个圈,手指拨弄花瓣,有些惊奇:“不过,这个季节有铃兰花吗?在我老家,要等六月份才会有铃兰呢。”
徐存湛单手捧着脸,莲花眼弯弯,笑容灿烂。
“我说过了,只要陈姑娘你想要,就会有。”
花是这样,所谓的幸福也一样。!
第84章
早午饭的时候,饭桌上出现了明园,商枝,昭昭,陈邻,徐存湛。
沈春岁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徐存湛吓到了。但他不在,陈邻多少松了口气。
明园面前摆着素菜,他长了张和善的脸,一见到陈邻就双手合十笑眯眯说陈施主好久不见了——陈邻翻遍回忆,终于想起来对方就是之前一见面就被徐存湛打了一顿的那个和尚。
之前见面的时候陈邻还是一个玩偶,但是现在却完全变成了人的样子。但是明园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而且很轻松的就认出了陈邻。就是他吃饭的时候总想和陈邻搭话,但每次只要明园一和陈邻搭话,坐在一边不吃饭的徐存湛,就会默不作声向明园投去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到后面明园也不说话了,低头专心扒饭。
吃完饭后陈邻找店小二要了个小点的细脖颈花瓶,洗了洗然后把铃兰花装进去。
其实铃兰并不是适合单独装瓶的花,它在花束里面经常担任的是配菜角色。但也有单独弄一小捆铃兰的,都是用来当婚礼捧花——这玩意儿娇贵,难养,摘下来很容易焉,价格也离谱。
陈邻对铃兰的价格没有什么实质感。
她从小生活在富裕的环境里,半个月的零花钱就足够她去某些大型拍卖会玩两三轮。换句更直观的话来说,陈大小姐没什么侍弄昂贵花草的经验。
担心铃兰花焉掉,陈邻还往花瓶里倒了半瓶水,按照自己只上过三节的插花课知识,水只淹过花茎一半。
结果却是那些娇贵的白色花朵缓缓俯首垂下,一副马上就要脱落枝头当场死给陈邻看的样子。
她端着花瓶左看右看,郁闷得眉头紧皱。
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猛拍了下,陈邻吓得手一抖,花瓶脱手掉下去。商枝眼疾手快,一伸胳膊接住花瓶,连一滴水都没有晃出来。
她看着那瓶焉巴巴的铃兰,随手将其放在桌子上:“你怎么这么不禁吓啊?”
陈邻摸了摸自己肩膀,还有些心有余悸,小声嘀咕:“是你太吓人了,突然出声……让人没有心理准备。”
商枝拉开桌边的椅子,在陈邻对面坐下,两手捧着脸,面对面看着陈邻。陈邻目光还追随着那束焉巴巴的铃兰,直到商枝犹豫的声音入耳:“你……和莲光在一起了吗?”
陈邻水平第一次转头转得那么快,错愕望着商枝。
商枝眨了眨眼。
陈邻:“……你是打算再吓我第二次?”
商枝:“我只是问问而已。”
陈邻也学她的样子,两手捧着脸,若无其事:“没有那回事。”
商枝:“没有在一起?”
陈邻点头:“没有在一起。”
商枝犹豫的看着她,表情欲言又止。陈邻被她看得莫名,托着自己脸颊的手不禁屈起手指挠了挠自己脸颊。
商枝放下托着自己脸颊的手,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把那口气吐出来。
她的表情很严肃,线条清晰又秀气的眼睛注视着陈邻,说:“那完蛋了。”
“我觉得徐存湛好像喜欢你。”
陈邻撑着脸颊的手一松,脸差点磕桌子上。她霎时维持不住自己的从容,有种自己努力掩盖的秘密骤然被所有人知道的惊慌,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张了张。
柔软唇瓣里那颗银色舌钉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为……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他不是情窍坏了吗?”陈邻磕磕绊绊试图说服商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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