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刷牙起,就能看见他?的电动牙刷和剃须刀, 晚上临睡前又会用到他用过的沐浴露。
更?别说他?留下的“说到做到”四个字,简直像她?给自己挖的坑一样, 让她?睹物思人, 想念更?甚。
于是她?的学习效率创了史上新低,还没她?要上班时进度快,偏偏严振青给她?的书上有那么多内容要背。
她?都不想在家住了。
好在她?辞职在家不是做一只金丝雀,她?还有自己的追求。
忙起来,对?萧宗延也就没有那么牵挂了。
严振青给她?布置的任务消耗了她?大量时间和精力, 背书的痛苦压过了思念的痛苦,不过她?很快就振作精神把?一本书都背完了。
很多教过她?的老师都曾说给她?的记忆力其实不差的,就看她?注意力在哪里、有没有真?正?用心,马马虎虎只是因为她?心思不在当?下所做的事上。
也就是心不在焉。
她?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是不是传说中过目不忘的本事, 反正?一页书,她?可?以用眼睛像拍照一样把?整页的内容拍下来存储在脑海中, 需要的时候再翻出来一行行回忆。
所以有时候进了某个从来没光顾的店,无意间看见了贴在哪里的wifi密码,在之后需要连网的时候她?都能顺利连上。
因为这个特殊技能,她?还闹出过乌龙。
有一次她?和学校里的几个女生去西郊玩, 玩得野了点, 实在太?晚。
半夜回学校, 该过了熄灯时间进不了寝室了。
当?晚她?们就近在西郊的一家酒店下榻。
谁都没注意到wifi密码就她?上楼的时候注意到了,一进客房就手动输入秘密连上了wifi。
跟她?住一间双人标间的女生见状以为她?的手机是自动连上的wifi, 以前来过,挤眉弄眼地问她?跟谁来过。
一整个大写?的冤枉。
话说回来, 一个星期完全足以让她?把?整本书背过三?轮了。
一个星期后,她?再度敲响了严振青家的门,扬眉吐气地告诉他?,自己把?一本书都背下来了!
严振青惊讶地望着她?,当?着她?的面?翻了翻书,发现?书上没有做任何的笔记和标注,顿时对?她?的话表示怀疑,当?她?是打肿脸充胖子,没抱什么希望。
人的记忆往往只能记得最早输入的内容,中后期输入的会逐渐模糊。
他?象征性的抽了两段靠后的内容,没想到她?竟然背下来了。
虽然不是对?答如流,整个过程磕磕巴巴,看样子是在不停回忆,但终究是完整背下来了。
见严振青考完她?放下书卷,朱曼玥得意洋洋地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严老师,您是不是该说到做到,收我为徒了?”
严振青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但他?仍然傲娇地说:“读死书没什么用处。”
朱曼玥满头问号。
没什么用他?让她?背干什么?
耍她?吗?
再说了,是他?自己定的要求,又不是她?定的 ,现?在说这种话,归根结底还不是该怪他?没有带个好头。
可?是这些话她?只有自己在心底碎碎念。
目前她?是有求于他?的,可?不敢乱说话。
除了说读死书没用,严振青倒是没说别的话。
他?的身体比上次她?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至少气色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引进屋里,这次好生给她?倒了杯水招待她?。
朱曼玥接过水,促狭地笑道:“严老师,搞反了吧,拜师不是该我给您敬茶吗?”
严振青面?无表情?地说:“这就开?始认师父了,你连我的规矩、教学方式、契合的程度一样都不知道,就敢拜我为师?”
朱曼玥觉得他?有点反复无常,撅着嘴说:“可?是你以前答应过教我怎么做题的,现?在怎么一下这么难说话。我早就表示过对?您学术能力的认可?和对?您本人的仰慕了,你要是说自己不能胜任我可?就伤心了,会以为您就只是觉得我天资不够聪明。”
严振青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思考上次朱曼玥进门前说的话——你觉得我今天来看你,是把?你当?成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还是对?医学孜孜以求的医生?你是想当?我的老师,还是做你自己?
没想到她?看起来玩世不恭,却能说得出这样发人深省的话。
对?医学的追求不能沾染过多的私心,诲人不倦,自然也不能沾染私情?。
私心和私情?都是无用的。
严永诚带给他?的浮于表面?的关照,还有随着志趣不投土崩瓦解的兄弟情?,这两个让他?痛苦的根源都是与他?的意志背离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受到这方面?的干扰?
保持纯粹的本心不就够了吗?
他?知道坚持很难,但正?因为难才更?具挑战。
他?今年才三?十中旬,他?不认为自己是伏枥的老骥,而是正?值壮年,风华正?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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