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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本色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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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律师本色 第6节</h1> 方轶心中一愣,净顾着谈案签约了,忘了问孙主任律师费怎么收。

“我主要负责洽谈案件的具体情况和辩护方案,律师费都由我们主任定,您稍等,我去问下主任。”方轶硬着头皮说完,起身离开会议室,去了主任办公室。

孙正义听完方轶的汇报,心中大喜,伸手挠了挠头:“这案子收他叁万元吧!咱们县城收入低,钟家虽然算是有钱的人,但是按照你的说法钟文的案子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大概率会被判刑,只不过多几天少几天的事。

如果你能帮他们把刑期减下来,这案子就算是胜了!当事人肯定得感恩戴德。”

“好嘞!我明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方轶说完就要离开,却又被孙正义拦住了。

“一会儿你跟当事人谈案子,尽量把刑期说的高些,顶格说,把当事人预期降到最低。

到时候法院判下来,只要刑期比你说的低,当事人一定会觉得是你的功劳,不会跟您胡搅蛮缠。”孙正义耐心的传授经验道。

方轶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如果当事人的预期太高,本来有罪,非要让律师按照无罪辩护,到时候法院判下来律师肯定不好跟当事人交代。即便律师尽到了提醒义务,当事人还是可能会作妖,就算是明里不说,暗地里也会败坏律师的名誉。

律师在谈案阶段根本无法给出准确的刑期,因为按那个罪名判刑,判多少年刑期,这事根本不归律师管,律师只能运用法律让犯罪嫌疑人尽量少在里面蹲几天,碰到有问题的案子努力做无罪辩护,仅此而已,这就是律师的作用。

所以在谈案时降低当事人的预期就显得尤为重要,当事人如果能够接受律师的辩护策略,后面的庭审会很顺利,如果不能,律师则要考虑下了,还要不要接这个案子。

孙正义的话并不会损害当事人的利益,只会让律师代理案件更顺利,所以方轶对他的说法是认可的。

“方律师,孙主任怎么说?”钟斌见方轶走进会议室,问道。

“孙主任的意思,您哥的案子律师费叁万元。一直到判决出来。”方轶道。

“嗯,我回去跟我爸商量下,如果没问题,明天早上我们过来签约。委托协议能给我一份吗?我拿回去给我爸看看。”钟斌道。

“好,我一会儿给您打印一份,都是我们所的制式文本。”方轶说着给前台发信息,让前台打印一份刑事案件的委托协议。

“方律师,我想再问问您,我哥这案子,您估计能判几年?”钟斌道。

“强奸罪一般来说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存在法定加重处罚的情形,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不过您哥的案子我认为不存在加重处罚的情形,刑期应该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具体的诉讼方案,等咱们签完协议后,再沟通!”方轶道。

现在案子还没签委托,律师费也没有缴纳,此时说多了当事人有可能会拿着律师给的方案去找个便宜的律师代理案件,方轶怕钟斌继续追问,所以只能说这么多。

钟斌是生意人自然明白方轶的意思,便告辞离开了律所。

正义律师事务所业务不是太多,现有的七名律师中只有三名是工薪律师,方轶算一个,另外两个一个叫赵忠诚,一个叫褚怀。

赵忠诚三十五岁,家是本地的,就住在距离县城不远的村里。褚怀四十岁,老家在县里,后来凭着自己的钻营进入了体制内,再后来混不下去,改行做了律师。

赵律师是行行会,行行不精,属于典型的万金油,而且是那种质量很差的三无产品万金油。

褚怀的专业水平比赵忠诚强点有限,要不然也不至于执业十来年了,还在做工薪律师。

钟斌一家第一次来咨询钟文的刑事案子时,就是赵忠诚接待的,但是洽谈过后,钟家便没有了后文。孙正义厚着脸皮与钟斌接触了几次后才知道,原来钟家在见过别的律师后,对赵律师很不满意,觉得他专业能力不行。

后来方轶辞职要进律所做律师,孙正义决定再试一把,费了好大劲才把钟家又拉过来,结果案子还真让方轶谈成了。

眼看着自己谈砸的案子马上要签约了,赵忠诚心里能好受才怪,这不是当众打脸嘛!

虽然他与方轶之前没有任何交集,方轶来律所做律师还未正式上班,他们也仅仅是见过几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但是赵忠诚已经将他恨上了。

方轶对这一切并不知情,孙正义也没多想,可是褚怀却将一切看在眼中!

其实褚怀的心情比赵忠诚也好不了多少,孙正义老小子把一个肥活交给一个刚入所还没正式上班的律师办,这不是明摆着说现在所里没能人嘛!这被打脸的可不止他赵忠诚一人,还有一个吃瓜的褚律师。

第13章 屎壳郎戴面具,你臭不要脸啊!

本来褚怀和赵忠诚互相看不顺眼,但是自从方轶来后,准确的说是方轶帮高金兰成功的捉奸后,两人意识到了危机,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很自觉的联合到了一起,一致对外(方轶)。

“赵律师,晚上有空吗?喝一杯?”下午快下班时,褚怀走到赵忠诚的工位旁低声问道。

“有空,去哪?”

赵忠诚心里郁闷,正想找人喝酒解闷,褚怀便送上了门,但是褚怀这家伙向来扣的要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不得不防,害怕被姓褚的给耍了!

“去吃铁锅炖大鹅吧,听说是个东北人开的,味道挺正宗的。”褚怀笑道。

大东北饭店里,褚怀二人围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正在不断的往外捞着鹅肉,旁边放着一瓶衡水老白干。

“兄弟,我替你鸣不平啊!那钟家的案子本来是你第一个谈的,既然又找回来了,肯定也是冲着你的专业,否则凭什么啊!

要我说这案子就应该交给你做,凭什么给姓方的啊!他才来几天啊!主任也太偏心眼啦!”褚怀放下酒杯,拱火道。

“哎!当初这案子是我第一个接的,但是人家看不上我啊!其实这案子给谁办都一样,就那点事,没什么难的,两口子的事还能判刑?

只不过我没有人家会忽悠罢了!”赵忠诚把方轶的成功归结为嘴皮子利落,会忽悠。其实不光是他,就连褚怀也这么想。

“这回你说到点上了!我听说姓方的之前是做老师的,你想啊,做老师可不就是靠嘴吃饭嘛,洗脑的本事肯定比咱们高!

但是话说回来了,他能签下这个案子,未必能做好这个案子,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褚怀说这话时脸上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可他却忘了赵忠诚以前也是做老师的。

“哦?怎么说?”赵忠诚一怔,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好奇的问道。

“你想啊,这案子主办律师肯定是他方轶,但是如果你也加入进去,两人合办这案子……,到时候当事人对方轶不满,孙主任只能让你接盘。

兄弟你是个聪明人,以你的智商,办这个案子绝对没问题。摆明了是送到你嘴边的肥肉,不咬一嘴,你心不痒痒嘛?”褚怀说完,抄起一支鹅腿大口的啃了起来。

对面的赵忠诚却端起了酒杯,眼睛盯着杯中酒,晃啊晃,心里翻腾开了。

“这事孙主任能同意吗?”片刻后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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