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赐游得最快,因为欧阳廿已经昏迷了。他呛水太多,失去意识,被拖着游也毫无反应。而他们的幸存才不是什么运气,是王大涛在卡车砸下的前一秒释放了恶鬼的能量,巨大的鬼形抗住了致命的一击,否则每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在周围群众的帮助下,所有人很快上了岸。施小明再次变回透明的清风,因为胸口的符纸被水流冲掉了。白芷在检查萧薇和何问灵的状况,好在提前给何问灵敷了药,否则她带着一根断裂的锁骨绝对游不上来。
王大涛在帮宋听蓝拍后背,同时惊讶于这小同志的稳定性,能够在双目失明的劣势下跟上他们,这孩子将来绝对可以委以重任。蒋天赐就没有这样轻松了,拆开领带、挽上袖口,跪在地上给欧阳廿做人工呼吸。每吐气两次就按压欧阳廿的胸骨剑突,开始做心肺复苏。
不知道做了多少下,欧阳廿吐出几口充满沙子的脏水,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他们都上来了,可白芷来不及惊魂未定,再次看向结了冰的河心。她没想到钟言身体里还有鬼,也不知道他究竟吃下了多少只,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和飞练的安危。
他们一定在下头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问题……白芷走向河边,正准备下去找人,忽然被萧薇一把拉住。
“我去。”萧薇异常坚定,“有它在,我游得快。”
“可是会很危险。”白芷提醒她。
“我知道,其实我也害怕。”萧薇点了点头,“但是我现在是最适合下水援救的人选,你别和我争。”
白芷还没来得及点头,只听河岸上的人又开始叫唤,大家纷纷指向了对面的河边:“看!那边有人!又有人上来了!”
有人上来了?白芷连忙看向对面,其余的人,除了不能动弹的欧阳廿,全部冲到了白芷的身边。只见对面有个人抱着另外一个人上了岸,被抱着的那个显然已经虚弱至极,从身型和衣服的颜色上来看显然是钟言。
他从饿鬼境回来了,又一次大了肚子。一身的正红色甚是耀眼。
“等等。”白芷认出了钟言,同时也认出了抱起钟言的那个人,“那是……”
“是飞练?”何问灵半信半疑地脱口而出,可又在说出的瞬间想要否定这个答案。但是那个人穿着校服裙子,黑色的长发已经过了腰,除了飞练,还能有谁?
只是他和她们印象中的身型差了不少,翻车之前,飞练没有这么高,肩膀也没有这样宽,头发也没这么长。他从一个高中生彻底变成了成年人,但也没有很大。
没错,等到他转过来,所有人都确定了这个答案,这张脸就是飞练,他又一次受到了阴血的滋养。
钟言浑浑噩噩,再一次从饿鬼境回来,他撑得想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岸的,眼前好亮,耳边又嘈杂,他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重新开始吸气。额头再次挨了一枪,震得他脑仁疼,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别……别晃了。”他有点无助,上一次这么晕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难受,我自己走。”
可是抱着他走路的那人却没开口,钟言还想再说两句,最后身体一软,彻底地晕了过去。
岸上的好心人冲了过来,将干燥的羽绒服盖在了他们的身上:“救人!这里有孕妇!还有人眼睛受伤了!”
飞练抬起双眸,瞳仁的猩红蔓至全眼。
等到钟言再次醒来,睁眼后就看到好几个人都在看他。
“你醒了?”白芷第一个开口。何问灵和萧薇两个人一着急差点撞上额头。
“唉……”钟言摸了摸肚子。
“别摸了,你又不是怀孕。”白芷先摸了摸他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钟言打量四周,带有年代感的装潢显然是傀行者的宿舍楼,想到他们都回到了安全屋钟言先松了一口气。“感觉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哪里难受?”白芷急问。
钟言舔了舔嘴唇:“很爽。”
“爽?”白芷遏制住想要抽他的冲动。
“三级傀行者,升级了。”钟言缓慢地坐了起来,结果就被白芷抽了一下脑袋,“你干嘛啊?”
“我问你身体哪里不舒服?”白芷将大大的背包拎上床,利索地拿出一整套手术刀,“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要动家法了。”
钟言撅了噘嘴:“凶什么……”
“不许噘嘴。”白芷制止他,钟言爱噘嘴这毛病这么多年还是没改。
“真的没事,我又不是死第一次了,大题小做。你们怎么样,都没受伤吧?”钟言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还站了起来,躲着白芷快要在自己身上烧出洞的目光,“其余的人呢?”
“我给廿廿做了简单的包扎,现在他睡了。”萧薇看向门,“大家都在客厅,王副队也受了点轻伤,他用巨大鬼影抗住了一辆垂直下落的十五吨重型卡车。”
“我去看看他们。”钟言撒丫子就跑了,光着两只脚。白芷气得又要逮他去,结果被何问灵拽了回来。
“又怎么了?”白芷问,带小妹妹真的好麻烦。
“你总是给别人治疗,自己受伤了为什么不看啊?”何问灵指了指她额头的伤口,“小薇可是说你这伤再深点儿她就要给你缝针了。”
白芷摸了摸伤口,早已习以为常:“缝针我自己就能搞定。”
“还是贴个创口贴吧。”何问灵从兜里拿出一小包,“我在楼下的小商店买的。”
“等一下,楼下哪有小商店?”白芷非常警惕,她不会又撞鬼了吧?
“就是楼下那个看门大爷开的,他在传达室里卖东西,你们不知道?”何问灵非常惊讶。
“他……真没想到他还有这副业,五六十岁的人还搞这套。”笑死,白芷眼里五六十岁就是个弟弟,但是想来他能卖的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骗一骗何问灵这种小妹妹罢了。恐怕创口贴都是最古老那一款,说不定还是过期的。
然后何问灵撕开了一个蜡笔小新的创口贴。
白芷往后退了一步。
何问灵:“怎么了?”
“你敢把这东西贴我额头上。”白芷和低年龄段小朋友保持距离,“我就去死。”
客厅里,王大涛刚给宋听蓝的眼睛上了药,扭头就看到钟言出来了。“呦,你好了?”
“好了。”钟言摸了摸衣服,显然有人给他更衣,“谁给我换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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