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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骨轮回[无限]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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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饿骨轮回[无限] 第186节</h1> 张开苦恼地摇头:“没有黑色胎记,光溜儿的。”

“恐怕咱们还真是想错了。”钟言定了定神,“可能潘曲星根本就和秦家没什么关系,他早就不知所踪了,何清涟找曹良是商量别的事。但不管她商量什么,我都觉着这里面会有秦翎的事……不管了,先回去,咱们静观其变。只要咱们稳得住,那么害秦翎的人才会沉不住气,一再而再地出手。”

这是上上之举,也是无奈之举,等到他们再回去时秦泠已经醒来了,像饿了好多天那样吃着热粥。能够从阎王爷手里逃过一劫,秦泠已经将长嫂看作再生父母,一见着钟言就跪下了。

“谢长嫂救命大恩!”秦泠砰砰地磕头。

“快起来吧。”钟言将他拉起来,这是秦翎的弟弟,也就是自己的弟弟,自己也得担得起一声长嫂,“我昨日也没做什么,一切都是那只刺猬大仙给的。这说明你命不该绝,说明它心存仁慈,你若要谢就谢它吧。”

“是,都谢,都谢!”秦泠立刻伸手起誓,“我秦泠在此起誓,日后将日日来长嫂这里烧香叩谢,绝不辜负。对待长嫂犹如再生父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发这么大的誓言干什么,大仙可都听着呢。”钟言笑了笑,又立刻正经地说,“不过我和你说,当着仙家起誓那就是死誓,绝对不能忘记。你既然说了要日日来烧香叩谢就必须要来,若是背弃了仙家,那只刺猬就要找你麻烦。仙家虽然有大仁,但是它们最痛恨的就是忘恩负义,你做不到的事它们不逼着你去做,但是你既然说了,能做到,再不做,它们可要生气。”

“真的吗?”秦泠对这些东西起了好奇,“怎么生气?会咬我?”

“比咬人可恐怖。”钟言故意往严重去说,就是为了让秦泠的心里有个畏惧,“以前长嫂还小的时候见过,山里的猎户在封山之后抓黄皮子去卖……”

“黄皮子是什么?”坐在一旁的秦翎问。

“就是黄鼠狼。”钟言和他解释,读书人哪里听过这种俗语呢,“黄皮子这东西异常精明,若是连窝端了,最年老的那只会牺牲小我,跑到猎户眼前装死,保全其他的小辈。按理说猎户都不会赶尽杀绝,可有的人被财蒙住双眼,从老到小就全给抓了,一只只活活烫死,扒皮取毛。”

秦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难受,就算打猎也不能绝杀,怀有幼崽的、正在带幼崽的必须放掉,这是规矩。“然后呢?”

“然后过了一整年,又是一个冬天,这家猎户在杀害整窝黄鼠狼的一年之忌这日被人发现……全部被烫死了。”钟言那年是亲眼见到的,“外表看来绝无异样,但肚子里已经烫熟了,只因为他们吃了油炸的糖糕。但糖糕外头裹了一层冰凉的大米饭,看着就是普通饭球儿,所以吃不出来,咽下去之后才能察觉里头滚烫柔软,但因为太黏所以吐不出来,渐渐化开,烫穿了肠胃。这就是黄皮子的报仇,你故意戏弄它们,它们闹腾你三代子孙,你害它断子绝孙,它睚眦必报,绝不漏掉一个。”

秦翎和秦泠听完同时打了个哆嗦,特别是秦泠:“是了,长嫂提醒得对,往后我必定日日上香!”

“这就对了,你对仙家好,仙家会加倍地对你好,你要是有仙缘,说不定将来也能拥有自己的大仙。”钟言摸了摸他的头,“这几个月就好好歇着吧,先别骑马了。曹良那边你该怎么说话还是怎么说话,没查清楚之前咱们别走漏风声。”

“是。”秦泠乖乖地答应了。

当晚,秦泠就在钟言的带领下学着给白仙上香,并且叩谢了救命大恩,只是那只大公鸡仍旧扑腾他,钟言想兴许是秦泠中过蛊毒,所以大公鸡总觉得他毒气仍在。白天供奉的那些贡品到了晚上一扫而光,特别是那盘子酥糖,连一个糖渣都没剩下。可见钟言猜得没错,这小刺猬年龄太小了,就是个爱吃甜食的小不点儿。从此之后,钟言每每给秦翎做饭都会腾出功夫弄一道甜食,有时候是花糕,有时候是蜜水蛋羹,有时候是白糖银丝卷儿,反正只要是甜的最后都能吃干净。

到了晚上,院里也没有从前那么安静,时不时能听到白仙咳嗽,就像院儿里走着一位老者,但咳嗽完就是打嗝声儿,让钟言和秦翎一阵好笑。

日子慢慢往前走,就这样到了六月末,天上下火一样炎热,土地都要被烤干了。城里办了好几场求雨的祭典,钟言却知道这根本无用,若是师兄在,说不定已经判出了引发大旱的罪魁祸首,要是他自己来判,他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旱魃。

这东西很是凶险,他见过数百位僧人一起收服一只旱魃,最后非死即伤还没收住。可旱魃若现世了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世间会有极大的怨气动荡,眼下根本没有。

莫非除了旱魃还有其他能引起大旱的东西?

而这月份他肚子里的枕头已经换成了大的,像是再过不久就要临盆,行动起来非常不便。柳筎那边的肚子也大了,偶尔碰见两人还装模作样地谈笑一番,谁也不和谁撕破脸。后厨的五棵柳树被秦烁请来的僧人砍掉了,只留下树墩子不能动,院门口的那棵柳树倒是十分茂盛,绿意冲天,柳条都要垂到地面上。

家里只有秦瑶最自在,因为长嫂和大哥说过几日带她去看灯会。

“长嫂真要带我去啊?”秦瑶喜不胜收,“可是你这身子……”

“不碍事,你偷偷装扮成小厮,我们带你出去玩儿一趟。”钟言心疼秦瑶总憋在床里,“到时候咱们也是坐轿子,你也不怎么走路。”

“太好了!我要买好多灯笼回来,晚上把院儿里点得亮亮的,柳妈妈就能瞧见路了!”秦瑶鼓掌欢呼,钟言和秦翎却心里难受。柳妈妈那眼睛可不是普通的看不清路,那是一种眼障,最后两枚眼球都会变成死白死白的,而且无法医治。

正当他们聊着怎么出行的时候,正在院里种花引流的童花到门口停住了:“少奶奶,院里又挖出水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水?大哥你院里地下有水?怎么这么好玩儿啊!”秦瑶还当是好事,可钟言却愁眉不展,死院死水,这么不好的风水肯定要出事,从前因为没挖出来他也小心不动,免得一下动坏了破了气脉,可如果再挖出来一次那就不得不动了。

“走,我去看看。”钟言站起身来,“这院子里的风水大局我倒要看看是谁弄的。”

话音刚落,屋里正游动的两条红鲤鱼中其中一条忽然脑袋上多了一道口子,宛如弯刀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少爷:我的可爱男妻!

第151章 【阳】湿癸柳10

秦翎一听,脑袋里嗡嗡直响,果然他的平静美好日子都是假的,危险重重才是真相。小泠的事刚过去没多久,金蚕蛊的下蛊之人还没找到,可那些人永远不会停下,总要步步紧逼。

他让翠儿留下陪着小妹,自己则跟着小言到了院里。娘亲留下的消梨树早已在童花的巧手之下变成了假梨树,但看着枝繁叶茂,一点都不比它们活着的时候逊色。树下是童花种植的小草,原本说是想种小野花的,但是今年雨水太少了,种花不易活,就改成了更加坚韧的植物。

童花带他们去的地方靠近水井,水井小小的,只能容纳一只水桶下去。“就是这里……”

他指着水井砖石的最下面,浅色土壤已经被童花用小花锄凿开了。

“自来院里不动水,这我是知道的。”童花先解释,“所以我没碰着水井,怕惊动了院里的胎神。我只是在旁边挖,打算种些不那么渴水的野花,结果挖着挖着就出现了水。”

“胎神?”钟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样说是为了什么。童花以为自己是真有身孕,所以院里的大物件一律不碰,怕冒犯了院里的胎神。胎神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但如果住处的家具摆设被随意动了就容易惊动祂,到时候孕妇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童花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您有身孕,生下来的是我往后的小主子,我自然要避开胎神。”

“这些话是谁和你说的?”钟言不禁好奇,小小花农怎么还知道这些?他才多大啊,又没娶妻。

“回主子,是二少奶奶说的。”童花脆生生地回答,“十几日前我在院子里遇上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的手帕飘到树上去了,我爬树给拿了下来。二少奶奶赏了我一壶果酒,又问我在院里忙些什么,我说我是大少爷院儿里的花农,她便叮嘱了我这些事。”

“赏你果酒?”钟言紧皱眉头,“酒呢?”

“给别的花农大哥喝了,我与师父从不饮酒,师父总说每个院儿里都有花草农神,喝了酒就不要动土了,对花草不敬。”童花很认真地说,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少奶奶,这水已经是二回挖出来了,咱们要不要继续挖挖?”

“哦?你有见解?”钟言没想到他会开口,就想听听他的想法。但柳筎的行为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她为什么要叮嘱童花这些事?她明明可以不说的,这时候不是自己的孩子没了才对她最有利吗?还有,她接近童花是偶然还是策划好的?为什么就那么凑巧?

童花不知道大少奶奶在想什么,只是研究着眼下的困境:“要我说……少奶奶可想过往下挖挖?”

“你说。”钟言装出不解的样子,等着他继续说。起先他只觉着童花是个乖巧听话的家仆,如今不得不好好注意一下了。就好比挖院子这事,真要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才不管你有没有地下水,继续干活就是,可童花竟然想一探究竟。

他放长线,钓大鱼,等着童花自己咬钩。

“我总觉着院里的风水不太好,没有活水也就算了,地下还总是藏着什么似的。少奶奶平日里不弄花,所以不懂这些,地下之水……有时候不一定都是好的,还需要好好深挖才能知晓。”童花说完就停下了,低着头,等着钟言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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