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廖驰拿着东西回来,大手在床头的一排按钮上胡乱一把按下。房间顶灯霎时全灭,洗手间的灯亮起来,透进室内的光线,正好让他们看清彼此。
他站在床沿几下扯开身上的束缚,单腿跨上去,又去剥她半松半解的套装。
一字裙的拉链在腰后,很袖珍的一个链头。他越急越手下没有准头,钻进去好几下也拉不住,索性把裙摆从下往上,顺着她细细的腰线一推。
效果也是一样的,视觉上还更有冲击力一些。
他像嗜血的狼露出尖锐的牙齿一样,强硬的去啃咬她的下颌线、脖颈、锁骨,再顺势继续往下。
方丛忍着胸腔里浓烈涌上来的悸动,侧过身体,捂住脸小声丝丝地抽气。
廖驰不满她反应太木讷,整个人扑上来覆上她,手掌牢牢按着她的下巴,亲上去,舌尖不容分说的卷进她嘴里。
同一时刻,他压着她的膝盖使劲蹭两下,不管她状态如何,放任自己纵情施展。
方丛疼到眼泪出来,推他却被他扭住手臂,固定在头顶不让动。
她一向是怕疼的,大学时代少有的几次,哪被他这样粗鲁的敷衍过?更别说,隔了那么多年的一片空白。
……
就在她稍稍有些酥麻、刚找到点放松的感觉之际,廖驰却突然压低身子,在他耳边嘶吼一声,随即懊恼地低低骂了句脏话。
方丛也一下子僵硬得像块木头,这就——结束了?
就像烈日炎炎下干涸龟裂的黄土地,天气预报说马上有一场罕见的强对流暴雨。结果,不过是被人随手往裂缝里泼了盆水,就……没了。
室内瞬间异常的安静,空气的流动都小心翼翼起来。
他的头在她肩上窝着,腰腿早已放开了她。方丛尴尬得不知所措,这种事对于男人的自尊心而言,怎么安慰都是错。
特别是他们这样心血来潮地上来,共处不过一刻钟的工夫。说是形同陌路,都不为过。
她习惯性的安静,但手机依赖症上头,下意识去床头柜上摸手机,看有没有人打电话找她。
探出去的手被他压住,廖驰以为她要看时间,支起身子,借着身高优势,先一步把她的手机扔在够不到的沙发里。
干涩的说:“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正常水平。”
“唔。”方丛别过头看向另一侧,揪着被角往身上拉。
他翻个身仰面躺着,对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又说。
“也不是年纪的问题,今晚实在被灌得太多了……”
“我理解。”她的意思是,本也是临时起意,这个事情……重要也不那么重要。
廖驰爬起来,从手腕褪下手表,喀哒一声也一起扔进沙发:“等我去冲个澡,一会就好。”
语气里隐隐是还不甘心放弃的意思,所以让她等他。
方丛脸热地往下挪,钻进被窝里没动。
他马有失蹄,她则更不是熟手。怎么也没想到,麻木自己、放纵自己干柴烈火之后,会是这样的怪异局面。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方丛心里跟着浮浮沉沉地出神。
以前,现在……时间带走了一切事物,但脑中的记忆谁也无法清洗抹去。
沉淀之后,她念念不忘的,也许他也还记得些许旧日的感觉。
他的急切、激动、强势,都让她有重温旧梦之感。二十岁的他们,比现在稚嫩、青春,也乐于交付彼此更多的赤子之心。
方丛回想刚刚两人为数不多的几句交谈,好像这些又只是她单方的错觉而已。
餐桌上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见面就上来定房间……如果不是结束后体验太一般,他除了发泄,说不定一句话也不会留给她。
重叙旧情?不,他对她的态度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关键时刻让她恢复清醒的,是客户的电话进来。急急地问她,香港法下协议的仲裁地能不能选在深圳。
她下床穿鞋,收回思绪简洁的回答了几句,对方满意了,不浪费一秒的很快收线。
客户大宗交易正准备签约,找律师的事都是急茬,这会还在通宵达旦的加班。开始过合同了,今晚不知道还要找她几次。
这个客户其实不难缠,也许,她应该过去看看,巩固一下关系,敬业地当面解释。
方丛悄无声息的套上大衣走了,用床头的便签纸留了个条给他:“真有急事。”
荒腔走板的一个夜晚,客户那边真的重要吗?不过是因为,她今晚的勇气,只到这里了。
他出来之后,两人如何自处,她怕会更尴尬。方丛有自知之明,感情上太复杂的局面,她应对不来。
事后她精神了好几天,连处理起工作来,都神采奕奕了几分。
心里忍不住轻快,好像有什么积虑一扫而空了似的。见到旧情人的魔力,还有知道他没有太过荒唐的放松。
因为她知道,常年奋勇杀敌的,肯定不是这个战斗力。
那一晚算什么?就当是为了忘却,所以纪念吧。
腊月二十六,小穗给家里打电话。
回家的机票早就定好了,今年没有工作一身轻,她格外的归心似箭。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