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无奈的应声,扶着酸痛的腰赶去侧厅,虽说二等丫鬟的月钱要多一些,但做得比拿最少钱的三等丫鬟多了好几倍。
她在现代做过最重的活,可能也就是帮忙洗个碗、倒个水而已。
穿过来后身为圣女,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没碰过一点粗活。
短短半天,她的指尖就因过长时间泡水皱褶而破了皮,后背也是酸痛得厉害。
心里暗暗念叨,但凡有一丝一毫回去的方法她立马跑路。
小破圣女爱谁当谁当。
“桑桑姑娘。”熟悉的声音传来,桑枝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身红衣的少年逆着光朝她走来。
姜时镜走近看清她的脸后,愣了一下,桃花眼弯起:“姑娘今日这妆,”他想了想,“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桑枝下意识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说她化成什么样,自己再清楚不过。
先一步的堵住他的话:“姜公子口中的这位故人想必一定美若天仙,岂是奴婢能相提并论的。”
姜时镜拉开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瞧了她一眼,道:“她若是有你这般好的口才,店里生意定节节高升。”
另一边的丫鬟上前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的面前。
桑枝绕过桌子站到另一侧,将托盘里的碗筷摆放整齐,从容道:“公子谬赞。”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碗具轻微碰撞的声音。
姜时镜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水渍溅出滴落在桌面上,他视线上挪,看向了正在擦拭筷子的手。
指如葱根,白皙纤长,细腻到没有一点茧的存在,食指和中指裹了一层薄薄的细布,似乎受伤了。
他抬起眼,微侧着头饶有兴致地观摩她脸上厚重到几乎可以改变本人容貌的妆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姑娘未进府时,是做什么的?”
桑枝愣了下,放下最后一双公筷,回道:“卖花。”
姜时镜:“哦。”
养护照料鲜花需要修剪枝叶,以便长成想要的样子。
他瞥了一眼桑枝的虎口,上面干净白嫩,没有因长期握剪刀而形成的薄茧。
“见过颜大人。”
陆陆续续响起行礼的声音,桑枝已经完成了她需要做的活,便后退到屋子边缘,跟着一起行礼。
颜词换下那身暗红色的官服,此时一身银白色衣物更显温润随和。
桑枝想如果姜时镜是青春期叛逆校霸,颜词就是邻家大哥哥学霸。
颜词落座后,准备好的菜也陆续端了上来,接下来的活都不需要桑枝,她只需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吃完收盘子擦桌子。
“来晚些了些,下次不用等我。”颜词的声音透着沙哑疲惫。
姜时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看了他一眼道:“瞧你这副样子,被折腾惨了?”
颜词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想起上午的事情,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是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全无消息,至少得到了些蛛丝马迹,只不过……”
他想了想,没继续往下说,转口道:“需要点时间,短期内,你等不到。”
“无妨,不急于一时,我在京州停留的时间太长,那东西怕是察觉到了。”姜时镜夹了一块排骨,缓缓道,“牙儿的事,姑且算是个警告。”
颜词面色严峻:“能悄无声息地出入府内,还查不到一点踪迹,要么还在府内潜伏着,要么对京州了如指掌。”
“别担心,我走后,他们不会把主意打到这里来。”
姜时镜淡定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好半晌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桑枝,后者垂着脑袋似乎在欣赏自己刚啃的指甲。
他眸色沉了沉,那晚的银铃声依旧还在他脑海内回荡。
蜀地很少会踏足中原,他来京州后没再遇到过之前那些频繁给他送蛊虫的人。
桑枝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抬起眼疑惑地望了过去,对上那双桃花眼后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你何时去襄州?”颜词忽地问道。
姜时镜转回脑袋,坦言道:“近些天找个好点的天气走。”
颜词点了点头:“走前同我说一声,给你送行。”
“嗯。”他应了声,屋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剩碗筷碰撞的声音。
桑枝站在不远处对话内容一字不漏全传进了她的耳内,心下一惊,姜时镜要离开京州了?他去襄州做什么?他们先前在讲什么?打哑谜吗?
她满头问号。
午膳结束,桑枝勤恳地擦完桌子,再回后院打理花草,一天忙得连上厕所都没有工夫去,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正准备休息。
又有人来告诉她,今晚恰巧轮到她值夜。
桑枝看着自己刚倒的泡脚水,还冒着热气腾腾的雾气,气得差点没直接踢翻它。
咬着后槽牙,握着两个沙包大的拳头气冲冲地到站岗的地方如一尊阎王雕像。
浑身冒着怨气,厉鬼来了都得嗑三下响头再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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