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的肯定彻底激怒了傻强,他捶着桌面叫嚣起来,像是只撕掉画皮的鬼:“不过是个外人,你知道什么!我跟了枭哥二十年!二十年!我俩吃过一张饼,盖过一床被,喝过一瓶水!你才在他身边儿几年?”他抬起左手,蜷了中间三根指头。拇指怼着小指的当间儿,用力震着:“半年!只有半年!你了解枭哥什么,啊?你没跟他受过苦,没陪他挨过刀,不过就是撅了几下屁股!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
愤怒容易激发起愤怒。但余远洲没有上当,相反的,他的脸忽然变得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笑意,“就凭我知道,当年和丁凯复结梁子的,根本就不是余光林。”
这句话像个重雷,炸得傻强措手不及。他震惊地看着余远洲,像是被无形的大棒给抡了,身体往前栽了下。
余远洲背靠着墙,望着包厢的吊灯,镜片闪着刀锋一样的寒光。
“我之前犯傻。自己爹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你说,丁凯复究竟是干了什么,能让一个连白眼狼都骂得磕巴的人,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我也知道丁凯复。那人活在自己的世界,只记自己想记的。别说路人,就天天跟身边儿的秘书,换了个发型他都不认识。他坏,但他从来不假。要心里有数,绝不会闪烁其词。三年前,他那个支支吾吾的态度,只能说明他是真不清楚。而最重要的一点,”余远洲偏过头看向傻强,语气陡然加快。话像石子儿,不是说出来的,而是从嘴里嘣射出来的。
“我从姜枫那里拿到了当年的毕业影集,发现了一人。教导主任范勇达。这人和我爸身型相似,穿的也一样,都是白底的条纹衬衫。下摆扎裤腰里,袖口挽好几层,水荡荡的(形容衣服大)。这些衬衫是出口俄罗斯的外单尾货,我妈在这家厂里做会计,常捡些尾品拿回来给我爸穿。范勇达的老婆在厂里做品检,也会往家里捡。我对范勇达没印象,但据姜枫说,这人脾气很差,张嘴就骂。最常说的就是「没教养」「没娘管」。”
傻强听完这席话,脸变得惨白,就像是被刮了腻子。
“我不知道!!我真以为那是余光林!”他大喊大叫,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我那年才十四,怎么可能这么坏!”
“你不坏。刘晓雯也不坏。我坏。”余远洲垂下头,露出个小丑般血淋淋的笑,“我坏。二十年前的旧事,我满世界逼问,不让人消停。余光林坏。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小心眼儿,他想不开,他得抑郁症跳楼,他活该。 ”
余远洲低低地笑起来。那笑声带着极致的绝望,像是冤魂的哭。
这时就一声咳痰的动静。很近,就在门板后边儿。
紧接着包厢门打开了,一道浓黑的长影子站在门外。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嗯,明天应该也会双更。因为我这周榜单任务一万五(脑瓜子都要薅秃了)。
我真是不明白,大狗出来,骂他。大狗不在,又都想他。啧啧啧,女人啊,就喜欢坏的,还不承认嘞。不是我不想写他,是写他太累了。我这样一个萝莉(划掉)甜妹儿(划掉)得二手玫瑰配酒精,才能召唤出大狗。那是稍微正常一点都不行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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