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德拉科终于离开石像站直身子,双手从礼裤口袋中拿了出来,刚才已经消弭的酒劲似乎又回来了。
至少一次,为了一个人,打破理智,丢掉矜持,撕毁自己的原则,奋不顾身一回。今晚,他想放纵一次,他人怎样看,不重要,管他呢。说到底,他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你听着,戴蒙德斯,我要和你跳一支舞,就在这儿。”
德拉科迈出一步牵住佐伊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手心贴住冰凉的丝绸,渐渐感受到绸缎下面传来的体温,女孩的腰很细很温暖。
一时间,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连带着心脏都失去了控制,德拉科知道自己脸红了。幸好有夜色的掩护,她看不出来。
幸好,她喝醉了。
礼堂传来轻柔抒情的旋律在空中飘扬,落雪扑簌,一片纯净安详。两个人在月光下伴随着乐曲步伐轻盈地摇摆。
她的头靠在他颈窝,他的下颌抵在她前额,影子缠在一起,他们相拥着缓慢摇曳。他们闭着眼,他们微笑,他们做梦,呼出的白汽在周身环绕,微醺的夜色里他们不肯醒来。
佐伊,我们的脚步比想象中更有默契不是吗?
唯一的遗憾,是我不能在所有人面前和你跳完一支舞。
钟声敲了十二下,圣诞舞会结束了,就像童话故事也有末尾的句号。人们意犹未尽地呢喃,四散,只留下酒尽灯残,满地空荡荡的惆怅。
恍若一场梦,等第二天醒来,一切又回归本来的样子。纵容和任性带来一时的欢愉和麻醉,清醒之后,在人们身上掏出一个巨大的洞,需要用更多失落与痛苦去填满。
“佐伊,你刚才去哪儿了,总算找到你了。”佐伊刚迈进城堡,鼻腔顿时充斥香水和甜点的甜腻,她听到了阿历克西的呼唤。
阿历克西愉快地穿过人群向她大步走来,红披肩在身后扬起,“我知道你喜欢喝蜂蜜酒,香甜还不会醉,所以替你留了一杯……你把头发编起来了?很好看,很适合你。”
佐伊站在礼堂门口,穿越人影目送德拉科和潘西并肩消失在地窖入口,转向阿历克西。
“谢谢你,阿历克西!不过,恐怕我今晚已经喝了够多酒了……一个太长的夜晚,不是吗?”她轻轻捋了一下搭在肩头的歪扭的发辫,露出一个清醒无奈的笑容,眼中的恍惚荡然无存。
讽刺的是,明明是清醒的,却只能装作喝醉才能不让两人的偶遇变得尴尬。为什么清醒时不能做的事,却可以用醉为借口做到?
这个圣诞夜晚仿佛属于另一个平行的时空,发生在另一段人生的另一个他们身上。那个他们虽与现在没什么不同,却遥远得足以让短短一支舞的时间好似几光年,永远不会结束。
此刻,岁月正注视着所有人,今晚抬头看见的每一颗星星,都了解他们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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