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佐伊微微歪头,从容地说,“您曾怨恨布莱克把您当作拉拢权势的工具嫁给马尔福,可当马尔福真的落难,您毫没犹豫就把守护这个家族的责任担过来了,不是吗?”
纳西莎挺拔的肩颈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想道一个歉,但不知该向谁道这个歉,谁又能代替这个世道接受我的道歉。” 佐伊扬起头,望向窗外半亮的黎明陷入沉思。“过去我太狭隘,对纯血偏见鄙夷。可其实,一个古老家族的血液里流淌着比血统更珍贵的东西。布莱克是个值得尊敬的家族,马尔福也是。能够站在众多家族的顶端,绝非仅仅是血统能一概而论的。”
黎明给女孩的剪影镀上了一层光晕,纳西莎竟一时想要哽咽。这个戴蒙德斯的女孩总是淡淡地微笑,即使那么多肮脏悲戚的事她其实都懂。她该把生命看得有多透彻。
“我知道雷古勒斯的下落,我想告诉您。” 佐伊直白地说,“我不希望没有一个布莱克知道他曾独自为这个家族做了什么。”
她用简洁的语句向纳西莎讲了那段记忆中的往事,讲到雷古勒斯牺牲在岩洞,省略了魂器和求助戴蒙德斯的部分。
纳西莎湖蓝色眼眸中的瞳孔倏地放大。眼前黑鬈发黑眸的女孩逐渐与记忆中雷古勒斯早已模糊的轮廓重合。
一瞬间,有泪涌进她眼眶——
贝拉孤傲,小天狼星只屑和安多米达交往,雷古勒斯则与纳西莎更亲近。
布莱克宣布失踪已久的雷古勒斯为死讯时,她怀胎十月。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转告她这个消息,嘱咐她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对腹中孩子不利。她果然一滴泪也没掉过。
生德拉科时,她睁眼望着产房白得不搀一丝杂色的天花板,忽然想起崭新的画布。她想起小时候雷尔喜欢安静坐在她身边看她画画。嫁给卢修斯后,她再没画过画,而雷古勒斯死了。她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不知是在为自己,还是为雷尔,也许是为他们所有人,所有生在这高高在上的纯血家族的人。他们都好可悲。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嚎啕大哭。卢修斯和护士以为她是因为痛。她的确是痛,心里痛。
人们说,像布莱克这样的纯血大族,哪儿有什么真情可言。可纳西莎知道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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