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找她谈话,也没有人过来挽留。
审批很快通过。
时之湄下拉窗体到末尾处,看着最后一个审批人的名字,久久无法回神。
好奇怪。
分手以后,苏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姿态绝然得好像提出分手的人是他一样。
分手和离职的过程都很顺利,自己应该开心才对。
时之湄心烦意乱地关上oa。
管那么多做什么?
-
到了时运生宴请投资人的周末。
中午十二点半。
时之湄被载到时涧总店。
估摸着这个时间点里面的人已经到齐,她推门下车,娉婷袅袅地走进店里。
成年以后,时之湄也没来过时涧,但大堂经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时,时大小姐?”
时之湄随手撩了下微卷的长发,问: “我爸呢?”
“时董在一号包间招待贵宾。”
“他临时叫我过来一起吃。”
大堂经理不疑有他,忙安排服务生加座,然后亲自将时之湄领到一号包间门口,又恭敬为她打开门。
包厢里坐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此时都齐刷刷地朝门口看。
见到她,时运生笑容凝在脸上, “你怎么来了?”
旁边似有导演喊“action”。
时之湄抬手捂住脸,哽咽着说: “爸,怎么办,我跟苏域分手了……”
在场其他人闻言不禁蹙起眉头,跟身边的人面面相觑。
时运生咬牙忍着火气,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啊,总是这样闹,等会儿苏域到家里哄你回去,看你还分不分。”
姜还是老的辣。
三言两语便能将分手化解成小情侣日常闹别扭。
时之湄也不甘示弱,哭得更加卖力, “我没有闹,这段时间我都见不到苏域的人,只好从他家里搬出来。”
时运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缓了一会儿才强装淡定说: “肯定有误会,你先回家休息,等会儿我找苏域了解一下情况。”
目的基本达成,时之湄见好就收,听话地离开了包厢。
回到车上,她扯了两张纸巾,擦掉做戏的眼泪,闭目养神。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着,忍不住问: “时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倦意, “这两天没睡好,太累了。”
同一时间。
坐在包厢里的时运生心里却只有愤怒。
原本席上这几家已经确定投资,只差走流程,就因为时之湄中间跳出来搅局,他们纷纷借口说临时有事,需要先走。
最后只剩他一个人。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再次绝望。
时运生几乎失去理智,抬手,将摆在面前的碗筷挥落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荡在包厢里。
服务生探头查看里面的情况。
正在气头上的时运生怒吼, “滚,都给我滚。”
服务生吓得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他身后忽然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疾不徐,优雅又动听。
服务生抬眼,看到一袭墨绿色旗袍越过自己,进了包厢。
“哟,这不是一大把年纪还想咸鱼翻身的时董吗?”
“隋瑗?”时运生咬牙切齿地说, “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隋瑗微笑, “讲道理,最开始让小湄过来找我的人明明是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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