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一顿,大笑道,“还在惦记?你真把自己当……”
“我也不知道。”殷姚转过身,眼中暂看不到一点光亮,他没有力气,只能靠着政迟,动作远看很是依恋,却满脸凄凉,有气无力地笑着,“我把自己当什么呢。”
“那是哄你。”他摩挲着殷姚的脸颊,“殷时嬿闹不出多大动静,你哥哥也翻不了天,殷家不会倒,我更不会报复,至于你们家是否继续和政药合作,权不在我。”
殷姚垂下眼,“为什么我哥要和你做生意。”
一直以来,因为他的缘故,哥哥都那么厌恶政迟。
他好像不明白,又好像明白。
“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
“他为什么和我做生意,”政迟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自欺欺人。”
殷姚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
“我妈做这些事,大概都是为了我吧。好好的生意不做……”殷姚低下头,“我真糟糕啊。”
酒店的香薰气味似乎是跟着酒店的新风系统一起吹出来的,带来阵阵凉意,香味却愈发浓烈。
嗅起来,像是兰花的味道。
酒店的落地窗被擦得净亮,像一面可怖的、随时会变化的、令他心生畏惧的镜子。
能隐隐看清自己的脸。
“政迟。”殷姚突然说,“我真的很像越遥吗。”
不等他回应,像是想到了什么时候,殷姚又笑了笑,低下头,“我问得什么怪问题,又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脸。”
他嗅了嗅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花香,喃喃道,“像是家里的味道……”
是西苑独栋里常用的香薰。
殷姚说:“我好困啊。政迟。”
他闭上眼睛,香兰气息阵阵窜入鼻息,殷姚蜷在他的怀里,找着舒服的姿势。
他想要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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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西苑的时候,越遥一共养了十几盆兰花,政迟不让他照顾,托人护理培育很久,一年四季春去秋来,殷姚在书房画画的时候,偶尔抬起头,就能看见落地窗外阳光汇聚处摆了一台的香兰;轻嗅一嗅,就能闻到兰花味道。
殷姚查过,越遥养的品种叫做富山奇蝶,远看像浮在空中的绿荷似的,夜里嫩紫的芯蕊在暖灯下幽渡一圈雾蒙蒙的光晕,茂盛又尖锐地绽在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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