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的浴巾滑落在地,显得有些孤寂。
对上那双仿若藏着漩涡一般的眸子,温几栩有些颤抖地抚上他劲猛有力的腰腹,如今总算看清了他身上结实有力的肌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作乱的手被他握住,闻堰寒的蛊惑般的嗓音响起,“栩栩,帮我拆开。”
轻重不一的呼吸回荡在静谧的房间内,温几栩红着脸,眼睫微掀:“……你自己戴。”
“不敢看吗?”
温几栩紧阖着双眸,长睫因为紧张而轻颤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视觉上呈现出一片黑暗,听觉像是被无限放大。
她听到他掀开蚕丝被的声响,双腿附近的床沿因重物压制而微微下陷一隅,以扣押的姿态同她十指交握,语速极慢,近似诱哄:“睁眼,看着我。”
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潮席卷而来的那一刻,温几栩感觉整个身体与灵魂相连的那处,都随着他而震颤。
指尖更是无意识地抓紧床畔的桌布,耳后骤然卸力,桌台上的相框、摆件零落一地,碰撞出的声响在暗调的空间内犹如空谷回音。
‘倾意’戒指盒滚落至床脚,撞上了木质支撑架,内部精巧的机关启动,一行隐藏了半年的文字投影在白墙之上。
温几栩被他送上云端的那刻,看清了那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朝暮并往,行至天光。”
……
温几栩失神地看了一会天花板上的灯带,在闻堰寒顶侧晕开如雾一般的光晕,像是将他冷邃的五官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恍然间,有种曾高不可攀的神明坠入凡尘的错觉。
那双淡漠狭长,从不曾有一丝情绪的双眸,如今早已染上世俗的七情六欲,只为她而发红、为她沉沦。
闻堰寒抚在她脊背的掌心渐渐下滑,轻拂开她耳侧濡湿的乌发,温柔地在她耳廓边缘啃咬着,缠绵悱恻的吻极尽柔情,像是将她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般。
同他缱绻轻哄的温柔相悖,每一下的动作如疾风骤雨般。
正如粉丝们揣测的那样,是发狠的、强势地掠夺,是埋藏于深处的上位者野性。
温几栩的羞恼声被他的吻吞没,声音被他折腾出黏糊的哑,“……你就不能温柔点。”
闻堰寒凝着她,嗓音带着潮意:“我只答应了哄你的时候温柔点。”
可没答应,其他时候也会温柔。
温几栩这才察觉着了道:“……呸!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闻堰寒唇角溢出些许薄淡的笑意:“只对你禽兽。”
玉笛般的指尖勾颤着她海藻般的长发,闻堰寒沉声:“所以,你尽管骂。”
*
窗外像是入了夜,温几栩迷迷糊糊地不知醒了几回,身上仍旧泛着潮意,对上身侧那双漆黑如墨的眼,无力地推攘他:“不要了。”
“嗯。”闻堰寒哑声说,“乖,再忍一忍,一会抱你去洗。”
温几栩一点力气都没有,唯有一双桃花眸瞪着她,语气凶地没有丝毫威慑力,“我不想动怎么办。”
“那你休息会,我用毛巾给你擦。”
温几栩皱眉:“不行!”
闻堰寒抵唇轻笑:“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结束,温几栩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羞赧之心都被抛在脑后,躺平摆烂般任由他细致地服侍着,手里把玩着‘倾意’的戒指盒,忽然问:“为什么你送礼物的时候,都不告诉我它内藏玄机?”
将近半年多的时间,她都没能发现里边的秘密,更不知道,还有着这样一句对她们感情的寄语。
闻堰寒:“我并没有刻意隐藏什么,你若是在意我,自然会发现。”
珠宝首饰这样的礼物,寓意远超其本身的价值,如果她足够珍视,将之寄托成对他的思念,怎会今天才知晓里头的文字。
留下了戒指盒,引得他心里对她的态度有所猜测,以为她也是牵挂自己的,结果呢。
闻堰寒干燥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窝,一寸寸上移,黑眸撰取着她的氧气:“栩栩,你真的没有心。”
先前有关他力量感的记忆涌入脑中,身体率先作出反应,连带着温几栩的足尖都跟着发软,挽唇服软道:“以前确实没有心,不过现在有。”
温几栩狡黠的眸子望向他耳骨处的那颗粉钻,一股难以言状的微妙感觉如热流般熨帖着心口。
谁说闻堰寒要是谈恋爱肯定冷淡得要死。
人身上的特质光凭猜测怎能落到点上?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也会有求必应,会在意她曾说的每一句话,同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从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哪怕多么无理。
温几栩唇角勾着,似是不知道这样灵动娇俏的表情在尚没完全满足的男人面前,宛若藏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
闻堰寒蹙眉,语气故意带了点冷漠:“栩栩,不想再来一次的话,就别这样对着我傻笑。”
温几栩止了笑意,愤愤抓过他的手,贝齿咬住他的虎口,他垂眸觑向她,漆黑瞳眸里带着宠溺。
算了。懒得咬他。
小狐狸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清理完余局后,温几栩沉沉地睡去,侧颜素静而柔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乖软得不像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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