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也就是说,这位新晋闻氏掌权人,早在许久便开始精心准备了。先前听温沉如说了他手掌受伤的缘由是为了救栩栩,这样好的攻心机会,他却并没有用来当作谈判的资本,温父对两个孩子的事情,才放心了不少。
让所有人更为震撼的,是呈上来的一百八十七封婚书。
每一封的内容都全然不同,敬正相生,飘逸透纸,字迹皆出字他所作,从底下落款的日期不难看出,初学毛笔字时,笔迹仍有些稚嫩。
而这一百八十六天,正同他们分别的日期全然重合。
每一封,都是蚀骨铭心思念的具象化,是昭然若揭的热烈爱意。
没有人天生擅长观察细节,唯有足够用心,才会在仅来过温宅两次、和她的父母有过数面之缘的情况下,得知他们对中式传统的重视。
从那时候开始学毛笔字,又在大雪中找回那串她送的沉香珠。
温几栩的一颗心像是被温热的水泡地酸软不堪,鼻腔不受控地泛着酸意,她微凉的指尖被他温柔地包裹着,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让她觉得大脑也有些缺氧。
以至于他同温父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耳边不断震颤回响着他曾说过的话。
——“只对你有过如此热烈的心跳。”
——“栩栩,你不要因为我,放弃本该属于你的光明。”
——“我宁愿被你折磨疯,也没有办法不爱你。”
宛如鲁珀斯之泪最脆弱的尖端被宿命骤然击中,在这场由她主导的钓系游戏里,是他从始至终奉与她赤城而唯一的爱意。
“怎么又哭鼻子了?”直到低磁温哑的嗓音响起,他轻蹙着眉心,用带着玉兰花香的手帕替她拂去眼尾的热泪。
岑然笑:“原来栩栩还是个爱哭鬼。”
温几栩被她逗地脸悄悄红了,往闻堰寒怀里蹭,闻堰寒被她这依赖的小动作弄得胸腔柔软一片,手掌在她的脊背温柔地拍着,落在温母眼底,倒真相是哄小孩般的姿态。
整张脸都埋在了他颈窝间,闷声闷气的气音传来,“你们不许看我!”
还挺凶。
众人被她逗笑,向来严肃的温父神情也变得柔和,轻斥道:“签完婚前协议,再和他黏黏糊糊。”
温几栩好不容易调整完心态,磨蹭着抬起仍潋滟着水光的眸子,长睫轻颤,“……什么婚前协议?”
徐特助恭敬地递上一叠纸质协议,温几栩认出来站在他身后的,是宜城出了名的几位金牌律师。
“温小姐,婚前协议约定,若将来您自愿解除婚姻,除了婚姻存续期内可分得夫妻双方资产50%以外,闻总婚前财产的30%也将划至您名下。”
温几栩有些发愣,对上一双漆黑泛柔的视线,哄声道:“有客人来了,签完再哭。”
“我才没有哭,就是眼睛有点痒。”温几栩嘴硬道。
“可是这样搞得好像我是贪图你财产一样。”温几栩刚才还感动地一塌糊涂,现在更甚,也不知道他这样冷傲的一个人,怎么就栽在她手里了。
桀骜赛车手爆改恋爱脑。
就离谱。
“栩栩,这只是给你的保障。”闻堰寒将笔置于她手心,“你不和我离婚不就完了,难道,你还想离?”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隐露的锋芒。
她要是不签,倒显得煞有其事似的。在她犹豫的时刻,还是温父出来主持大局,同闻堰寒、温沉如商讨起了婚期,温几栩郑重签下,而后婚前协议同几位律师共同送至会客厅。
温几栩坐在一旁听了会,无非就是三书六礼、三媒六聘之类的,她对这些不感兴趣,没听两分钟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乖女儿,要不现在去休息会?让厨房给你备了燕窝,一会喝点,怀孕初期要多注意身体。”
温母的话让正在商议的众人目光齐齐扫过来,温父似是已经为此气过了,深看了温几栩一眼后,对闻堰寒也没那么和颜悦色:“栩栩年纪小,凡事多迁就她一点。”
闻堰寒淡声应下,抬眼看着温几栩,眼神柔和,带着浅淡的笑意。
温几栩含糊半天也没说出来完整的句子。
温沉如盯着自家古灵精怪的妹妹看了半晌,不赞同道:“栩栩,让我配合你演戏,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岑然哑然失笑:“冬季赛不打算参加了?”
温沉如:“就仗着闻先生惯着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什么理由都能想出来,温几栩,你还挺有能耐。”
得知女儿怀孕只是借口的温母,又失望又惊喜,一天之内消化接受两个事实,心情大起大落的,“栩栩,晚上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要紧。”
被你抛一句我抛一句的4d环绕音围着,温几栩无措地搅着手指,扯了扯闻堰寒的衣袖,示意他帮自己说话。
闻堰寒侧眸落向她,知道这家伙色厉内荏,看似底气十足,实则稍微多听两句调侃,就有些承受不住,眸中含着点无奈,将她往自己身后轻挡住目光,“最近五年内,暂时不会有这个打算。等她准备好了,再谈。”
温父深吸口气,作势要拿拐杖打她。
实际上,从小到大,他这个做父亲的最多也只是说过几句重话,根本舍不得落下,不过是吓吓她罢了,温沉如和岑然早知道温父心软的性子,因此也没拦着。
然而这拐杖刚支起来,闻堰寒骤然站起身,将她牢牢护在身后,骨掌握住拐杖的另一头,先前隐匿的强者气势不再收敛地压下,冷长的眸中锋芒毕露。
“温伯父。”
引起这一乌龙争端事件的温几栩从乌龟壳子里探出头来,一点点掰开闻堰寒的手指,隐情地将温父的拐杖放回原处,调和道:“我爸没想揍我的,你们快坐下,继续商讨婚期呀,别搞得那么剑拔弩张。”
闻堰寒神色微敛,薄唇轻启:“失礼了。”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彰显的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温父没想到无心之举竟测出他的态度,这次彻底放下心来。女儿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个性,温父自然也清楚,语气轻缓了许多,“栩栩下半年的比赛日程排地很满,婚期可以延缓至明年,订婚宴过后,我会找先生定个喜庆的日子,你们先把结婚证领了。”
闻堰寒掀眸看向她,眸间笑意浅淡,“栩栩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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