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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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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到他木讷的、无措的脸。

想拉他的手,想见到他红着的耳朵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也许在初见的时候,谢竟存便已经成为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某个隐喻,只是那时候,她还太贪婪,太不知足,心中的执念和杂念也太多,而系统也告诉她,她要不断地“攀龙附凤”、“不劳而获”,所以她告诉自己,只能和谢竟存谈八天恋爱,尽管只有八天,但谢竟存几乎是她对完美伴侣和爱人的一切优良品质的集合体,然而虞渔还是“抛弃”了他。

可是,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他。

尤其在冬天,下雪,或者下雨的时候。

想起他朝她倾斜的那把伞,想起他克制的并不充满侵略意味的拥抱,想起他发红的耳垂。

她那时对周怜说:她已经有自己的石头了。

这颗“石头”,就是谢竟存。

哪怕穿梭过很多的世界,见过很多的男人,每次再和谢竟存有接触的时候,她也总会觉得,只有谢竟存是那个人,是那种干净的、小心翼翼的、如同雨水和雪花一样纯净又清澈的人。又像是冬天里干干的让人安心的木柴。

她碰见过那么多的男人。

陈穿会对她说脏话,在不爱她的时候不在乎她的感受。

韩昌柏会因为嫉妒而对她故作冷漠等她委屈求和。

陈雍年的从容只不过是一层虚伪的表皮。

周怜美丽而强大,有种模糊性别的空冷,然而为了研究,周怜会选择设计和他分手。

虞渔知道,他们最后都爱上了她,无法自拔,就连周怜也无法在北极待下去,然而他们多少是自私的,他们不是在纯粹地爱她,而只是希望得到她的爱,比起爱她,他们希望她也给予他们同样的回报,否则就会像商人一样流露出一些自私的秉性,自大、傲慢、高高在上,尽管最后他们在她面前摇尾乞怜,试图让她再看他们一眼,然而没有用。

他们不能习惯她的冷漠,她的漫不经心。

因为他们从小便被高高捧起,在她这里受到的挫折,会给他们某种深沉的打击。

而谢竟存不是这样的。

谢竟存在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无论她是何种模样,何种态度,他一直都站在原地,他的爱,如同只有冬天才会落下的雪花,但每年都会回来,每年都一样纯白。在她不需要的时候,他就融化,在她需要的时候,他就变成这场美丽的初雪。

虞渔没再说话,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甚至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我到了,我看见你了。”一辆黑色的车在虞渔面前停下。

谢竟存从后座下车,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下车的冷空气使得他冷白的面颊和指骨都泛起了红,看到虞渔的瞬间,他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

哪怕虞渔带着口罩,谢竟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虞渔。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边,顺手帮她拿起她的行李,然后将伞十分自然地举过她的头顶,帮她遮挡住斜斜飘飞到她身上的雪花。

一股木质的淡淡的艾草的香气混合着肥皂清爽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那不是什么香水,只是谢竟存的味道。虞渔一闻,不知道为什么,胸腔一阵酸胀。好久好久了,去年他们好像也这么看过雪。

“阿存……你来啦。”

虞渔在谢竟存帮她整理肩膀上的雪花的时候,忽然毫无预兆地揽住了谢竟存的腰。

没有特别使劲,只是轻轻环住了。

她带着口罩,脸颊抵着谢竟存的胸膛。

谢竟存虽然叮嘱虞渔多穿一些,然而他出门却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外面罩着一件羽绒服,羽绒服很轻,她靠在谢竟存的胸膛上,几乎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很有力地跳动着,速度在不断变快。

谢竟存沉默着,任由她抱着,身体有些僵硬,等他的呼吸变得小心,虞渔才笑着从他的怀里起身站直。

谢竟存保持这撑伞的动作,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垂眸看她,虞渔看到他微微突出的喉结,和他发红的耳朵。

“好想你,在等你来的时候,就想着要抱一下你。”

虞渔说话间,摘下了口罩。

她的确如同电话里说的一样,她穿得毛茸茸的,狐狸白的容貌圈住她纤细的脖子,称得她的脸白里透红。

鼻尖微微泛红,两颊和眼睑下的小块月牙形区域也微微泛红,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在这由伞分割出来的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漂亮极了,好像泛着一圈淡淡的光晕,她就这么看着谢竟存笑,谢竟存握着伞把的手微微发紧,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望着她,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我也……”他说到一半,好像生锈卡了壳。

“我。”他说两个字,便又停住了。

这天的雪仿佛冻住了他,让他有点迟钝。

可是他脸上的红却越来越明显。

片刻后,他被虞渔那双眼睛盯得有些狼狈,他垂下眸子,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来。

虞渔抬眼看过去,声音有些惊讶。

“手套?”

谢竟存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嗯,我在路上买的,我怕你冷。”

“那你帮我带上啊。”

手套是毛茸茸的款式,很可爱。

虞渔将一只手伸到谢竟存面前,谢竟存有些笨拙但动作轻柔地给她套上了,甚至还仔细地将虞渔的毛衣塞进了手套的松紧口里面。

他解释:“这样就不会有风和雪灌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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