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滑过嘴角,舌尖洇过一抹咸湿。
池野最终还是松开了齿关,孟砚辞光洁的肩膀上多了两道很深很红的牙印,看着很是扎眼。
他认命般闭上双眼,怯怯地躺下,不再有任何推拒的动作,但那紧咬着的嘴唇和颤抖的长睫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抗拒。
池野惶惶不安地等待着漫漫长夜,然而孟砚辞却没有再继续。
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便起身离开。
感受到床上的重量一轻,池野紧紧抓住床单,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看过去。
只见孟砚辞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
手上拿着一支抑制剂,约莫五毫米粗的针头就这么没有丝毫犹豫地扎进下腹部。
冰凉的液体缓缓注入身体。
孟砚辞目光沉沉,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池野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他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他在,孟砚辞接下来的每一次易感期发作,还要再这样扎几次。
但是。
池野死死地掐住手心,用力之大连指节都开始泛白。
他一刻也不敢再多待。
他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又会再一次心软,向孟砚辞妥协。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哪知池野的脚刚踩在羊毛地毯上,就被孟砚辞从背后一把抱住。
短短二十分钟,孟砚辞已经打了两支抑制剂,高剂量的药效下,易感期带来的躁动暂时得以平息,但是神志依旧不清醒。
他只是遵循着本能,紧紧地搂着池野,不让他走。
“我不碰你。留下来,好吗……”
低沉克制的嗓音近在咫尺,从来没有哪一个enigma会在易感期时放低身段,委屈求人。
但池野真的不愿意再这样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
“放开我……”他没有再挣扎,而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声音很轻,但压抑着的哭腔却已隐忍到了极点。
处于易感期的enigma,按照常理,会变得暴躁易怒,蛮横无理。
即使面对伴侣,也听不进去伴侣说出来的任何话。
但孟砚辞却违背信息素本能,选择放开了他。
池野还是走了。
他坐在副驾驶,偏过头去看着后视镜里沿路倒退的风景。
直到那栋房子在拐弯处消失不见,他才收回了视线。
回到了池家,池野丢下一句“晚饭我不吃了,不用喊我”后,便径直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他逼自己做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但却仍控制不住地去想,此时此刻,孟砚辞一个人在家会发生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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