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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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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叶思渊几乎笑出来,又连忙正色,掩饰了下来。

江柍紧了紧百鸟裙的衣襟,又开始踱步,姿态娴雅就如散步一般,讲话也不慌不忙:“本宫早已说过,相信公主是无心之失,只是……”

她顿了一下,转了个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地毯上扫了半圈儿,“经由此事,本宫才知,公主原来才是马术不精,球技不通的那一个呢。”

她眼底闪过真诚挚意的疑惑:“否则满场的女子,怎地就你一人出了差错?”

沈妙仪想要辩解:“你……”

“本宫认为

一番话,说得周围鸦雀无声。

叶思渊原是最心大的,江柍说出这番话之前,还正吃东西,闻言却忘了咀嚼,两腮鼓鼓地看着她。

谢绪风则垂着首,鬓发垂下两缕,遮住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赞许之情。

沈子桓和沈子杳眼里皆有不同程度的惊讶和思索,李嫱一副看热闹的兴味,而王依兰则秀眉紧锁,目露担忧,却也不知是担忧江柍还是妙仪。

江柍看都没看他们,只把眼神举重若轻地落在沈妙仪身上。

沈妙仪不知江柍这样牙尖嘴利,一时哑口无声,循着多年的本能,下意识望向沈子枭。

沈子枭则紧盯着江柍看。

他的目光里,带有局外之人的清醒与淡漠,但细看之下,分明又有几分玩味。

不是欣赏,不是惊讶,不是探寻。

只是被吸引。

是一种不强烈却无法忽略的“感兴趣”。

按理说,此时再没有第二个人比沈子枭更适合说些什么。

可他却显然没有出声的打算。

以往只道她是玲珑俏丽,恣意不拘的娇女,殊不知却是长了獠牙,睚眦必报的小兽。

不愧是那垂帘听政的赵太后独女。

他反倒想看看她会如何给自己解这个恨。

沈妙仪见沈子枭大有把此事交给江柍全权处置之意,不由慌了慌神,情急之下只好递了个眼色给她的贴身侍女珍珠。

珍珠意会,忙走上前来,跪地说道:“奴婢斗胆,还请太子妃娘娘息怒,奴婢愿替公主经受一切责罚。”

江柍目光瞬间凉意四起。

她看了眼星垂。

星垂意会,走上前来,对准珍珠的脸颊就是响亮一掌:“枉你还是在宫里当差的!难道没有学过规矩吗?太子妃娘娘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珍珠平日里在宫里借着沈妙仪的脸面,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却不防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久久没反应过来,连请罪都忘了。

江柍绞着掌心的纱绢。

她见沈子枭久久没有动静,便知道,他是不打算做这个主了。

无妨,没人为她做主,她自己做主。

别人不发落,她自己发落。

若被人讹到头上还不吭声,岂非辜负她大昭嫡长公主的名头,辜负母后的威严、皇兄的脸面?

她看向珍珠。

这个宫娥,她并不陌生。

这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因见主子对她不恭不敬,便也在礼数上不周不全。

她早已暗下决心早晚要处置她,那便趁今日好了。

“好忠心的奴才,可是本宫早已说过,公主无错,既是无错,何必受罚?”

她甜甜笑着,忽而话锋一转,“你声称要替公主受罚,岂非影射公主其实有错?”

珍珠瞪大了眼睛,眼珠都快从眼眶里凸出来了。

只因她这才反应过来,她竟未斟酌便把潜意识的话变相说了出口:“不不,奴婢……”

江柍不欲听她聒噪:“这样搬弄公主的是非,便去阶下跪着,跪到离席为止。若不加以薄惩,日后还这样冒失,少不得要被人说宫里来的都没规矩。”

珍珠平日无法无天惯了,闻言第一反应竟不是去领罚,而是颤巍巍地看了眼沈妙仪。

星垂见状,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东张西望什么?娘娘的话没听到吗!”

珍珠忙收回目光,连滚带爬,去阶下跪着了。

沈妙仪见状,一张脸都皱在一起,问道:“你说我无错,可桩桩件件哪里不是在针对我,怎么,你仗着新婚,有我七哥为你撑腰,就可以这样欺负我吗?”

这话一出,王依兰便又拧紧了眉头,想说些什么。

却被沈子杳一个目光制止。

毕竟沈子枭都没开口呢,他们说话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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