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惊喜得眼睛都瞪大了:“沈子枭,你真是个大好人!”
她把那戒指拿进手里,得意忘形,又蹦又跳来搂他的脖子。
沈子枭心里一软,却还是躲了躲,嗔道:“像什么样子。”
江柍便不动弹了,又想起什么,问他:“那我之前赏你的那枚呢?”她说着说着,语气早已从随口一问变成了肃然审问,“你不会早就丢了吧。”
沈子枭懒淡觑她一眼,没言语,从怀中掏出一只金枝花雀的荷包来,随手丢她怀里:“你自己看。”
她努努嘴,取开荷包,果真见一枚戒指静静躺在里头。
正是她之前赏他的那一枚。
他竟一直贴身收着,江柍不由心里一暖。
如果她拿出来看,便会发现,这戒指边缘早有淡淡的磨损,是被人整日拿在手里摩挲出的痕迹,而这一点连他自己亦不曾发觉。
沈子枭告诉她:“这戒指是王弢亲自呈上来的,他见你面熟,却不敢往你是太子妃上猜测,等确定想起你是谁后忙不迭便将戒指送来,想着借此立功呢,只可惜迟了一步。”
江柍却浑然不在意什么王弢李弢的,她把荷包收好,又还给沈子枭,说道:“嗯,保存得不错,下回本公主还赏你。”
最后一个字还未发出,忽闻各营鼓噪,喊声大震。
沈子枭和江柍具是目光一凛。
“你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沈子枭几乎是飞奔出帐。
江柍不敢妄动,对着他的背影嘱咐道:“多加小心!”
尾音没落,又听帐外龙潜禀告:“不好了殿下,峦骨袭营!”
沈子枭怒问:“夤夜交兵恐乱军心,鹿角巡营,右、左虞候军,都是干什么吃的!吩咐下去速速点火,备马杀敌!”
“是!”
随着龙潜浑厚的声音响起,沈子枭重回帐中,拿起兵器便要往外冲。
江柍忙喊:“铠甲呢?”
“来不及了。”他边说边跑了出去,又道,“轻红!”
轻红就在帐外:“奴才在。”
“派人守着她,若有人伤她一根汗毛,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奴才必将誓死保护娘娘!”轻红温和的眼底燃起了簇簇火焰。
沈子枭很快飞身上马,他只穿单薄的寝袍,却气度不减。
晁适也前来支援。
沈子枭问道:“有无人看守粮草?”
晁适说:“我儿已去!”
沈子枭说道:“你也去!丢一粒粮食,你们父子提头来见!”
晁适高声道:“是!”
说话间,叶思渊已杀红了眼睛,白色的衣袍上浸染鲜血,脸颊上也溅了几滴血,俨然一个玉面修罗。
沈子枭不管他,飞马来至寨边,大喊道:“车仗伏路,摔瓦铺地,来个瓮中捉鳖!”
“……”
如此危险混乱的时候,江柍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在帐中是忧心不已。
她问了浅碧才知,原来那峦骨军趁大晏部队卷旛息鼓,便人皆衔枚,马皆摘辔,率领三千铁骑趁夜黑风高,拨开鹿角,袭营而来。
将士在睡梦中被惊醒,未穿铠甲、不及鞍马,而峦骨军却威猛如虎,齐声高喊,冲进营寨。
我军不知对方来了多少兵马,一时混乱惊惧,峦骨军趁此在营内纵横驰骋,见人便砍,见马便射。
一时间才混乱起来。
江柍闻言,更是如坐针毡,她暗自拨开营帐一角往外探看情况。
说来也巧,正是这时,有一队峦骨士兵趁乱靠近了右后方的一个营帐。
门口的士兵挥刀大喝:“尔等贼子若想进叶将军的营帐,除非我死!”
话没说完,却被飞矢一箭穿喉。
江柍亲眼看到这个过程,猛地倒抽一口气。
那士兵倒地之后,剩下的护卫们便一拥而上,与那些峦骨士兵厮杀起来。
峦骨人勇猛,那些士兵人数又不多,眼看已抵挡不得。
江柍焦急起来。
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江峻岭与叶劭年龄相当,也因行军打仗而落下不少病根,此次沈子枭出征便是因为叶劭旧疾复发,而此刻贼人正欲趁叶劭卧病难起而妄动恶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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