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孤儿饶是被梁国人害得无家可归,以乞讨为生,也不至于那么多伤残,此事孤在今日才看出来,想必王上这几日微服出宫,定然也是在探查此事吧?”沈子枭打断了阿依慕的话。
阿依慕警惕起来。
他说得不错,昨日从客栈离开之后,她又在城中逛了许久,随后接到其他探子的密报,得知碰瓷自己的乞丐竟与那打抱不平的黄衣男子是一伙。
她让探子带她去黄衣男子与乞丐们碰面的破庙,却看到还有二十余个小乞丐,也在此处汇合,而剩下的小乞丐有一半都被剜了眼睛,打断了腿。
因见这些乞丐不同寻常,不知这黄衣男子是单纯在用孩子们赚钱,还是在打探国中秘事,她便命人暗中捉了黄衣男子来,此刻正在刑讯。
思及此,阿依慕心里一阵阵发凉。
眼前的人心机太深,竟能抢先预判她的所作所为。
“王上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孤,孤手下还有二人在外探查消息,其中一人就在城中,以他的能力,想必最晚明日此时就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届时我们再聊。”沈子枭说道。
阿依慕脑海里浮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挑眉一笑:“哦?是那个神仙似的公子?”
沈子枭也学她挑眉:“就是他。”
阿依慕露出了垂涎的神色,就像男人肖想女人那样。
沈子枭笑了笑,伸手把阿依慕身上包裹的帷帘解开。
阿依慕:“…………”
她内心“啊”地咆哮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刚才就像一只诙谐的蚕!
偏偏沈子枭开口问:“孤的夫人何在?”
阿依慕气得牙痒痒,只道:“朕不会让你见她。”
“你拦不住孤。”沈子枭道。
“是嘛……”阿依慕笑深了。
她心思转啊转。
用硬的拦不住,用软的呢?
她不相信谁能不为朔月最美丽最尊贵的女子黯然销魂。
阿依慕忽然走上前,伸手慢慢捏住了沈子枭的下巴,方才还杀气腾腾如女匪般的女人,瞬间柔情似蜜,幽幽吐气道:“你知不知道,朕就喜欢你这不拿正眼看人的样子。”
沈子枭岿然不动,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阿依慕如水蛇般缠了上来:“我第一眼见你就心动了,晚上招来后宫里最勇猛的宠妃侍寝,也难消对你的渴望。”
她越说,声音便越柔情,仿佛夜莺娇啼:“朕本以为你只是普通富商,纳了你与那个神仙小哥,也无妨,谁知你竟是晏国的太子殿下,怎么办呢,既不能让你充盈后宫,朕又实在欲.火焚身……”
沈子枭淡淡敛了敛眸,目光在阿依慕脸上扫视,明明淡漠的可怕,偏又出奇地让人血脉偾张。
阿依慕见状,已是情难自持:“不如我们先酣畅淋漓地干上一回,事成之后,我自会把你归还给你的夫人。”
“嗯……”阿依慕闷哼一声。
她被沈子枭狠狠捏住下巴,只听“咔嚓”一声,下颌好像脱臼了。
沈子枭冷笑问:“孤的夫人在哪。”
阿依慕青春貌美,又是一国之君,何曾被人这样拒绝过?!她顿时恨意陡生,咬牙道:“满口都是你夫人,朕不如杀了她,也省得你挂念!”
“咯”,又是一声骨头响。
阿依慕痛得连喊一声都喊不出来,沈子枭严肃道:“你若杀她,我必杀你,再出兵讨伐朔月,让你朔月子民的血染红乌瑙河,让你整个国家都为她陪葬。”
这种话若是平日里听到,阿依慕没准会觉得此人装腔作势,油嘴滑舌,心里定是厌恶又鄙夷的。
可是沈子枭语气平缓而有力,既没有夸夸其谈,也没有戾气毕现,反倒让她猝然一惊。
她知道,眼前这人已被自己触怒。
而城中乞丐之事,和黑山梁国残部之事,少不得要借用此人之力。
她没有犹豫,顿时放软了态度,忍痛艰难说道:“朕让宫人带你去见她。”
沈子枭闻言,这才收回手。
见阿依慕下巴脱臼,张着嘴闭不上,又重新抬手把她的下巴掰回原状。
阿依慕很快遣人领沈子枭去见江柍。
沈子枭转身要走。
阿依慕却忽然心思一晃,又问:“若兵符和夫人只能选其一呢?”
沈子枭脊背一僵,顿了顿,并未答话。
这里的宫殿皆涂白漆,图腾用红、绿或金色上漆,很是肃穆庄严。
宫人带沈子枭穿过两重宫墙,才来到江柍所在之地。
一听门响,江柍便提裙飞奔而去,扑进沈子枭的怀里。
沈子枭下意识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臀。
她几乎挂在他身上,带哭腔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究竟有何计划,我们为何要来朔月,你赶快给我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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