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点头:“我没有理由骗你。”
高树闻言,便松了口气。
可旋即又凝重起来。
江柍见状,便露出不解的神色,静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高树犹豫了片刻,才豁出去般,对江柍说:“公主一去半年,殊不知大昭已经变天。”
江柍一时未懂:“你是何意?”
高树握了握拳,说道:“奴才也是在半路得知,十一月迎熹公主大婚,陛下发动政变成功,囚禁太后于福宁宫,诛杀赵家族人七百余口,将福王从宗籍中除名圈禁,流放砍头太后一党的二十三名官员……”
江柍只觉后面高树的话,她都听不真切了,一时间天旋地转。
宋琅是怎么做到的?
太后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吗?
还有迎熹,她这样胆小,遭此一事,还活得成吗?
……无数的问题涌入脑海,她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抬头看,浮云翻涌。
似乎又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说:
还好是架空,土豆明朝才传入我国,而且那时候普通百姓吃不到。
第98章 宋琅夺权(上)
◎大婚之日夺权,迎熹嫁衣之殇!◎
宋琅到晏国为江柍庆生之后, 便决定要在迎熹的大婚之日上发动政变夺权。
从晏国回昭的路上,他总是梦魇。
梦到江柍与沈子枭在“渔家傲”里恩爱的场景,还梦到江柍怀了沈子枭的孩子;
梦到大昭攻破大晏, 他要带她走, 她却誓死要与沈子枭同生共死;
梦到他一片惨淡地问,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她的答案是“我从来就不喜欢身为傀儡的滋味,又怎会爱上一个傀儡皇帝”……
梦醒后,宋琅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上。
车轮滚滚向前, 轧地时发出颠簸的响声, 纪敏骞就坐在他的右手边, 正靠着车壁,呼吸均匀地熟睡。
而他额前背后则渗出了大片的冷汗, 几缕风漏进马车里, 吹得他打了个冷战。
他很久没有这么慌张过。
就算当初亲自送江柍去和亲, 他也没有生出覆水难收的滋味。
可当他亲耳听到江柍对沈子枭说“原来我们都错了,爱与不爱不是靠询问得知的,而是要靠感受”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旷与孤独。
失去了人, 还有办法再要回来,可若是失去了心, 又怎能收回?
宋琅反复回忆沈子枭与江柍相处的点滴, 以及那些如鬼魅一样的梦魇。
或许,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于情,他多年筹谋, 为的就是和她长相厮守, 若最后因耽搁时间, 而换来一个失去她的结局,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理,他不能再当这个傀儡皇帝,不然连争夺她的资格都没有,又何谈输赢。
这样想了一路,等回到郢州的时候,宋琅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夺权亲政。
迎熹与纪敏骞有了肌肤之亲,一同去福宁宫求太后成全的三日之后,太后便已下旨赐婚,婚期就定于十一月初一。
他假借商议迎熹的婚事,召纪敏骞、江棣和江楼等人进宫,决意在大婚之日发动政变,铲除太后势力。
太后垂帘听政十年,诏令全国上下“举民孝悌、力田者复其身”,又提倡勤俭治国、严禁铺张浪费,将国家治理得还算不错。只是为加强集权,重用酷吏,百姓颇有微词,又打击宋家势力,任由外戚弄权,引半数朝臣不满。
太后党羽遍布朝野,又有福王、宁王和赵家扶持,宋琅蛰伏十年,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现在赵家内部已有矛盾,赵辞已于暗中投靠于他,此人虽然被赵家二郎赵迎压了一头,但在军中威望颇高,届时杀了赵迎,锡州十五万大军尽在掌握,他已有退路。
且江棣手中把持着郢州一半的禁军,纪敏骞之父纪延年因扶南战败被贬蜀地,宋琅借此机会把他调遣回郢州,官复原职,无疑将胜算扩大许多。
他与纪敏骞等人细细商议过,迎熹成婚当日,可让荣妃的哥哥孙世忠与神鹰队的暗卫之首郑飚分别率三百精兵,暗中埋伏在江、纪二府之中,只等喜宴开始,便关闭府门,斩杀赵家诸子。
赵家一倒,太后就失去了根基,赵家手中的另一半禁军,纵使想为主报仇,在江纪两家面前,也不过以卵击石,其他的党羽更是不成威胁。
而筹备这一切,最关键是要成功避开太后的耳目,才能让计划顺利推进。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
那日荒园密谈之后,宋琅应碧霄的恳求,杀掉了烟罗。
之后宋琅向碧霄许下承诺:他会帮她隐瞒身份,不仅不会追查晏国密布在昭国的细作,还会接江柍回昭,护她一生无忧。
他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要她效忠于他,做他在太后身边的眼线,并在关键时候助他夺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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