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珏你醉了。”俞良试图推开他,但感觉肩膀的衣服微微润湿,顿时僵住。
谢燕珏哭了。
他将俞良紧紧抱在怀里,趴在他肩头哭着,俞良不再反抗,而是将他哄到床上睡觉。
见谢燕珏的情绪稳定下来,他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谢燕珏拉住他的手,“不要再离开我了。”
俞良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他掐着手心告诉自己不能贪心。
“不要离开我了。”谢燕珏抱住他的腰,哀求着。
或许是因为谢燕珏醉了,明天起来也不会记得今晚的事,俞良在他身边躺下来,允许自己贪心一下下。
但他第一句话是,“我明天就会回去,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他在警告自己。
谢燕珏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话,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口,开始说起自己这三年。
俞良的三年不好受,他的三年同样痛苦。
他必须承认痛苦确实是成长的催化剂。自从俞良离开起,他就开始拼命往上爬,但没有如谢天恩所想进入政圈,相反,他找到外公说他想进部队。
时间定在来年开春,过完年后。
新年那天,一家人难得团聚,气氛却过分安静。
谢燕珏宣布了他要当兵的决定,谢天恩勃然大怒。
他看着谢天恩的眼睛淬满恨意,说:“谢天恩,我们势不两立。”
从前的他仰望着谢天恩的背影,想要得到父亲的一点关爱,或者一个正眼都行,现在的他只想超越他,碾压他。
但这并不容易,在谢天恩的有意打压下,他只能没日没夜的训练,冒着生命危险冲第一个,用伤和血换来一枚枚勋章。
那晚谢母哭得泣不成声,小珏你是不是在和妈妈闹脾气,你是不是恨妈妈?
谢燕珏低头道歉,对不起。
那是他在家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这三年里,他学会把情绪隐藏起来,喜怒不言于色。以至于第一年放国庆假时,沈柏川去机场接他,绕着他看了一圈,拍着他的肩膀叹气,变了,稳重了,长大了。
他姐和彪哥也这么说。
他告诉俞良,他很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他的稳重和沉默骗过了所有人,大家刻意避免提起俞良,也渐渐淡忘了他,同样认为谢燕珏不再爱他。
没人知道他会在深夜失眠,偷偷跑到楼道哭。
没人知道他总是在应酬过后,吐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想起俞良的笑脸,然后又咬牙回到餐桌继续陪酒。
没人知道他的十二封信,每封都在倾诉着他的思念。
俞良静静听着,泪水慢慢润湿他的眼眶。
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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